第十四章 遗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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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瓜特穆斯和南风手舞足蹈的在那比划了好一阵,终于老人似是明白了南风的意思,冲着他招招手,然后转身便走。
南风这便跟上,安德鲁站在原地踌躇不前,摸了摸依旧疼得厉害的脸颊,犹豫再三还是跟了上去,三人在密林中行了一阵,瓜特穆斯忽地打个噤声手势,放下手中长杖,自箭筒中抽出根弯弯曲曲的箭搭在弓上,随后放轻脚步,矮身往前行了数步,旋即一箭射出,跟在他后面的柯利猛地随箭窜了出去。
不一阵,柯利口中衔着一只没气了的野兔小跑着回到瓜特穆斯身旁,老人呵呵笑着摸了摸柯利的头,然后拔出兔子身上的箭支,看了一眼,叹口气扔到地上,正想将这只野兔挂在腰间的时候,南风甚是知机,从旁接过这只兔子拿在手里。
老人见到南风举动,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冲他笑了笑。
这之后瓜特穆斯和柯利配合无间,又猎杀了数只在林间觅食的野兔,三人一狗在密林中曲曲绕绕直走到黄昏时分,终于穿林而出,之后又爬起了山,到半山腰一处山凹时,瓜特穆斯搬开一块阻在路上的大石,露出个仅够一人通行的洞口来,随后他冲着南风和安德鲁招了招手,和柯利一起当先钻了进去。
两人随着瓜特穆斯钻进洞穴,南风断后合上大石,之后穿过一条狭长的黑暗甬道,行了足有数十步,忽地豁然开朗,眼前一亮,已到了一个面积颇为宽广的洞室。
这间洞室正对面有着两个硕大的开口,便似天然的窗户一般,这时恰逢一弯新月升起,清冷的月辉洒了进来,把整间洞室照得银白一片犹似白昼,南风好奇的走到那两个天然的窗户处,将身探了出去向外眺望,见左边远处是之前两人上岸的那处浅滩,往下则是无边无际的大海,左右尽是悬崖峭壁,其上有无数海鸟所筑巢穴,若无那条狭长的甬道,想来这处洞室仅有飞鸟可至,实是一处险之又险的隐秘之地。
如此景致让南风不由脱口赞道:“是个好地方!”
老人回头看了南风一眼,似是明白了他的赞许之意,笑了起来,拍了拍胸脯:“瓜特穆斯!”
说完老人忽地撮唇吹哨,就听洞室外传来一声尖锐的鹰啸,一只爪长喙利的鹰扑棱着翅膀自一个开口飞了进来,旋即瓜特穆斯将一只猎到的野兔抛到空中,这鹰利爪前探抓住野兔,接着扇动翅膀飞到洞室壁上一块凸出的岩石处,俯身啄起了兔肉。
南风凝目细看,见这鹰高踞壁上,顾盼间极为神俊,只是个头不大,仅有常人巴掌大小,体型如此之小的鹰南风还是头一次见到,下意识便多看了几眼。
瓜特穆斯带着两人来到洞室中的一处角落,那处角落自岩顶流出一道清澈的泉水,落到下面的一个小水潭里发出淙淙之声,想来潭底另有水路,是以潭水并不溢出,瓜特穆斯来到水潭边,示意南风将猎获的兔子堆在这里,然后寻了几把骨刀,各给了南风和安德鲁一把,然后三人蹲在潭水边仔细认真的处理起了猎物。
三人成众,没一会儿三人便手脚麻利的把这些兔子俱都剥皮剔骨,内脏也未浪费,尽都喂了柯利,接着把兔肉在潭水里洗净之后全都串到树枝上,然后瓜特穆斯拨弄起了旁边不远处的一堆篝火。
这堆篝火似乎内部一直在缓慢的燃烧,在瓜特穆斯拨开覆在上面的灰烬又添了些干燥的木柴之后,没一会儿熊熊的火光便即燃起。
之后三人各执几根串了兔子肉的树枝烤了起来,没多会儿整间洞室里肉香四溢,火焰舔?着鲜嫩的兔肉,将表皮烤成诱人的金黄色,油脂被火焰的高温自肉中逼了出来,形成淋漓的汁水,不时滴落到下面跳动着的火焰里,发出哧哧之声,三人见状喉头不停蠕动,皆是垂涎欲滴的模样,柯利更在一旁上蹿下跳,舌头伸得老长,尾巴似风车一般摇动起来。
眼见兔肉即将烤好,南风忽地想起他们身上还有一袋粗盐,忙将这袋粗盐取出,给了瓜特穆斯一些,老人脸带疑惑的接了过来,看到南风示意,将信将疑的伸舌尝了尝,猛地一怔,旋即脸上现出极欣喜的神色,忙不迭的将这些粗盐慎之又慎的收到一个干净的罐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