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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收养一个孩子。”

太阳欲落西山，冷清的办公室装点橙红，院长看着眼前两鬓斑白的老爷爷皱了皱眉。

“您知道的收养孩子是有标准的。”院长推了推眼镜让自己的眉头看起来没有那么紧。

“诺，健康证，退伍军人证，无犯罪记录，大学文凭，无子女。”

一张张一件件摆出来后，连老成的院长都免不了惊讶。

“怎么了？”老人见对面的院长迟迟没有动静。

“噢。。。我是没想到您准备的那么周全，那您在这里登记信息吧。”

老人刚接过院长抵过来的表格就听见楼下传来玻璃破碎的孩子喧闹的声音，院长急忙跑到窗边俯身往下看。

“莫小千！”

院长歇斯底里的怒吼，就连发丝里藏着的银发也跟着颤抖，很难想象这是位中年女性发出的声音。

老人拿着表格小心翼翼的靠近窗边往下看。

一个伤痕累累的男孩坐在玻璃碎片上，用固执的眼神看着这里，又胡乱的擦拭着脸上的伤痕。

“你在那里别乱动。”院长带着风迅速冲下楼去。

“看什么看。”

莫小千对老人的目光表示不满。

“你叫莫小千？”

回答老人的只有沉默。

莫小千的眼神依旧固执，这让老人觉得他像是一棵草，无处可依又莫名顽强，这引的老人有些发笑，笑声越来越爽朗，莫小千的眼神也越来越不知所谓。

这个怪老头是谁，莫小千一定是这么想的。

“你喜欢莫小千这个名字吗？”怪老头边走边扭头，问一旁自从孤儿院出来就沉默不语的莫小千，夕阳在两人正前方有些刺眼，于是两人就迎着在路口尽头居中的夕阳。

“还行。”莫小千低着头走路。

“走路要抬头挺胸。”怪老头轻轻拍了拍莫小千的背，莫小千不情不愿的抬起头，虽然夕阳刺眼。

“那我以后就叫你小千了。”

莫小千：“不好听。”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莫小千：“。。。。”

“你不想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怪老头像长不大的孩童一样指了指自己，满脸期待。

莫小千：“不太想。”

“那还怪可惜的。”怪老头有些失望的垂下手。

莫小千突然站在原地：“我想知道。。。为什是我。”

“什么？”

莫小千：“你看到了，院长也说了不是吗？我经常打架，我。。”

“你一个人打几个，多厉害。”

莫小千却仿佛没有听到。

莫小千：“我是个坏孩子。”

怪老头蹲下来捧起莫小千沮丧又脏兮兮的小脸。

“你不是坏孩子，你是莫小千。”

莫小千：“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

怪老头缓缓起身拉着莫小千继续往前走，眼前的夕阳似乎没有那么刺眼了。

莫小千：“什么区别？”

“嗯。。。本质的区别。”

莫小千：“本质。。。那是什么？”

“。。。。。。”

夕阳在路口左转，两个影子直走，向右，重叠，变成了形单影只。

莫小千站在路口发呆，红灯闪烁，车水马龙，院长踩着鞋跟急忙扑向莫小千，在路人的围观下，中年女人狼狈的用双手撑着地面看着躺在地上不知所谓的莫小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