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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明石只亮了一颗，洞府光线有些昏暗。

厉飞坐在案台后，苍白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左眉角的肉痣，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暗沉。细长的眼睛半眯着，眸光黯淡，被无尽的疲惫掩盖。

陈天湖小心地走到他三步的距离站定，等待着厉飞说话。

厉飞用一种矛盾的目光注视着陈天湖，双手交握在身前，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仿佛在权衡着重大决定的利弊。

洞府内一片寂静，时间仿佛凝固了。

良久之后，厉飞开口了，嗓音有些沙哑。

“陈天湖，你上次说到了底线，你的底线是什么？”

话音打破了紧张的气氛，陈天湖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飞爷，我的底线有两个，对于好人，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对于坏人，则是与对方看齐”

厉飞哼了一声，“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只有立场！你的底线这么灵活，那就是没底线了。你上次说你自己不是啥好人，我现在信了”

陈天湖顺着接下了话。“飞爷，我年幼不懂事，刚才是我说错了，我的底线就是比对手的底线要高一截”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飞爷您是好人，所以刚才就分开说了”

厉飞顿时乐了，“你他娘的别说这句话，我听了瘆得慌。上次你坑雷鼠的时候，也说他是好人。你给我说说啥样的算好人”

陈天湖眼珠转了一下。

“譬如神人就算好人，他给散在各处的村庄提供生命之碑，让异兽无法发现，让我人族种群数量得以壮大”

厉飞冷笑了一声，却不说话。

“据说生命之碑十分珍贵，至少能让村民50年不受异兽之灾，还传下修炼功法，让人能健体强身甚至启灵，这种无私……”

“放屁！”

厉飞忍不住打断陈天湖的说话，看着陈天湖的目光重新充满了纠结。

“你知道我为何这么久才找你吗？你是我见过修炼天赋最高的人，但也是最狡猾的，你这种人，我不知道是否值得信任”

陈天湖恭敬地说道：“实际行动要在将来才会有体现，小子现在不能自证。但我知道飞爷您是有大智慧，也有大阅历的人……”

“打住！”

“你小子心眼太多，从开始说话就在试探我，你不用解释！我知道这是你的本能，也唯有这样，你才能活到现在”

看到陈天湖倔强不服的表情，厉飞脸上多了一丝柔和。

“你是个聪明人，但年龄小，所以给你解释一次。你要试探没问题，多了解情况也是正确的。但这需要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才可以”

“想必你也猜到一些了，我既藏身于此，定有我的原因。我一根指头都可以轻易弄死你，你怎敢如此大胆多次刺探！”

“你想了解神人的由来、生命之碑、功法的情况、我的情况，就算原本要告诉你，现在也不想说了”

“好的！飞爷，您今日找我是何事？”

“我即将要外出，可能很长时间不回来，甚至回不来”

“我有一套功法传你，在你启灵后，务必第一时间告诉我”

厉飞从怀里掏出小半个巴掌大圆盘放到案台上。

“等你启灵后，你随便去一个城市的传讯中心，如果我还活着，且在城市内的话，自然可以联系上我”

陈天湖心里一暖，“师父，你要出去做什么？能否等我启灵后，陪您一起去做？”

厉飞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50年之内，你帮不上我任何忙，我这次要做的事，只能靠实力”

“还有，你不用叫我师父，我让你修炼，是等你启灵后有事要让你做，此事十分危险，我们算一桩交易”

“让你启灵后联系我，是因为只有启灵后才能发下神魂之誓，事情完成后你将获得天大的好处”

陈天湖跪了下来，双手扶地，缓缓地磕了3个头。

“我能否启灵，以及启灵后能否完成您的任务，这些都是不确定的事。但您愿意先传我功法，有授业之恩，无论您是怎么想，在我心里您就是我师父”

厉飞让开半个身子，但还是受了他的磕头。

“随便你怎么想。我时间不多，技法无法传你。功法我就演示三遍，你能记多少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