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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颂

作品:《 璀越亭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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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一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你的家乡在何处?”

“我的家乡在很多。。。很远很远的地方。在南海,我是随商船来到这里。”

“南海。那确实很遥远。不过,有的时候即便明明是近在咫尺,也会觉得距离很远。”

翠一心想:“这任大郎是有感而发了吧。是该说些什么安慰他吗?可是要怎么安慰呢,又不相熟也不了解他被亲弟弟赶出家门的来龙去脉。我还是赶紧溜的好。”

翠一开口,说:“任大郎君要是没有什么吩咐的话,我这就回屋里去了。”

任伯阅:“等等。恕我冒昧,方才在书房你见到我时,你的眼神显得有些失望,那是为何?”

原来在那个时候,自己的感受竟是那么明显的显现出来,被这个任大郎看在眼里了,还那么直接的问她。这下是要编个谎糊弄过去还是要坦白的说了。

翠一琢磨了片刻,道:“我在书房外听到房里有一把很熟悉的声音。我还以为房里有我相识的人。”

任伯阅:“结果,你见到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孔。这倒是有意思了,你觉得我的声音熟悉,我倒觉得你的样貌。。。”任伯阅突然觉得继续说下去似乎显得有些唐突。

翠一:“你也觉得我长得像已经不在世的刘二郎吧?”

任伯阅:“你知道刘二郎?”

翠一:“在这刘府里做事当然知道刘家有个过世的刘二郎君。不过,我是在前天才从三郎君那里知道我和二郎君长得相似。”

“那么我的声音是与何人相似?”

翠一:“不知道,我也想知道是谁,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

任伯阅:“人有相似,声音也如此。或许是个萍水相逢的人生过客,不过是声音给你留下了印象。”

翠一:“你这话用在别人身上是有道理。不过,我的情况不一样,我失去了部分的记忆。这个人可以是你所说的萍水相逢的过客,也有可能是个很重要的人。”

“失去部分记忆?这从何说起?”

翠一愣了一下,怎么会和眼前只见过两次面的任大郎说起自己失忆的事?在这里,她从没和任何人提起失忆的事情。就连常常和自己在一起的映烟,翠一也没向她提过。一定是任大郎的声音太有熟悉感了,和他说话倒有点像是和老朋友对话。

翠一:“失忆就是把人生的部分经历给忘了。那段时间里所经历的所有的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做了什么,没做什么,发生什么事,没发生什么事,或是认识了谁,我全都不记得了。如果说,记忆是一个大饼,那么这饼就是少了一块了,不完整。”

任伯阅:“这,我还是第一回听说呢。那么,你是觉得,和我有相似声音的人是在你忘记的那段记忆里,这个人可能是个很重要的人,只是你想不起来了。”

翠一没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任伯阅:“原来如此。。。”

此时,两人陷入一片令人尴尬的沉默之中。

翠一很不喜欢这种气氛,她再次重复了之前说过的话:“任大郎君要是没有什么吩咐的话,我这就回屋里去了。”

任伯阅:“没事了,你回去吧。”

任伯阅望着翠一远去的背影。此时的他不会料到这一幕将会永远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