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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强，李妮儿和刘宝成三人去了教育局宿舍楼。李妮儿说的那套特别适合刘宝成的房子就是老林头的房子。

老林头退休前是卫生局局长，正处级干部。老林头退休前，组织给家里装了电话。李妮儿来之前给老林头提前打了电话。

老林头要卖房子也是不得已的事情。老林头老伴儿身体不太好，三天两头要去医院。新房子离医院比较远，来去不方便。老林头结婚晚，干革命工作嘛，耽误了，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老来得女，老林头溺爱非常。

但是闺女学习不好，没考上大学。老林头没办法只能安排闺女读了卫校，毕业之后给安排进医院，当了护士。

当老林头以为自己可以安享晚年的时候，闺女恋爱了。

对方是实习医生，虽然家里是农村的，但是孩子自己争气，考上了省医学院。

考察了两年后，老林头终于同意二人的婚事。但是噩梦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亲家两口子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在县里的医院住了半年也治不好，又转院到市里的医院。

农民的住院费没地儿报销，都是家里自己掏。

亲家一家三个儿子，女婿行三。父母得病住院，老大老二一分钱也不掏，还悄悄卖了家里的猪和牛。

女婿没办法，狠不下心放着老父老母不管，自己负担了所有住院费。女儿工资少，除了一家人吃喝，一个月也剩不下什么。平时闺女连个雪花膏都舍不得买。看得老林头直心疼。

老林头卖房子一来是老房子离医院近，方便老伴儿就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帮衬闺女。

老林头笑眯眯地迎接李妮儿三人进屋。李妮一口一句叔叔地叫着。那清脆的声音让老林头心里那个舒服。然后李妮主动介绍起房子，把老林头的房子夸地跟花一样。老林头一个劲儿地点头。

房子看完，刘宝成表示，这房子很好，他要考虑考虑。临走前，老林头握着李妮儿的手一个劲儿地道谢。

三人出来，刘宝成夸李妮儿嘴甜会说话。沈强一脸得瑟。李妮两颊泛红。

晚上到了八点多赵志刚才回来。刘宝成好奇地问怎么回来这么晚。

“车间出事儿了。”赵志刚喝了口水，说道。

三人一听赶忙问怎么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一车间的压铸暖壶瓶胚不过关。”赵志刚回道。

制品厂出了事，让刘宝成有点儿着急。而沈强和李妮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哎？妮儿啊，你怎么来了？”赵志刚有点儿奇怪。

“呃，大刚哥，我有点儿事儿……”李妮儿有点儿心虚。

“啥事儿啊？”赵志刚问道，李妮现在不是应该沉浸在即将嫁为人妇的欢喜中吗？

沈强替李妮儿把事儿说了。赵志刚一拍脑门儿，他把这事儿忘了。

国营饭店和二饭店合并是必然的事儿，就在今年，随后就是二饭店大量裁员底层员工。李妮儿失业也是今年的事。

“没事儿，妮儿啊，这要是你被自力更生了就到哥这儿来。”赵志刚笑着说。

李妮儿欲言又止。

“大刚哥，那妮儿的医药费和退休工资咋办？”沈强问道。

全民所有制企业职工的医药费和退休工资总是有市委下的局处管。集体所有制单位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