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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一点余地都不留。

这么强硬，是要打算彻底撕破脸？

人群中，乌迪诺欣赏的望着周铭背影。

那些之前跟着康基的谈判派，心中瞬间惶恐不安。

胡里奥抬起眼皮，感激，颤抖的瞧着周铭。

周铭却只是凶恶的盯着司婆。

在他心中，司婆任何的话都不能听，不能答应。

答应要求，便是示弱。

示弱，就会死。

都在底巢了，哪里还有台阶下？

他将一只手背在身后，毫不掩饰心中的杀机。

司婆沉默良久。

她想自己多半是老了。

竟然会被一个年轻人噎住。

“年轻人，别太年轻气盛，”司婆哼了一声，脸上浮现扭曲，惊悚的狰狞表情：“真打起来，你们死定了。”

“不气盛能叫年轻人？”周铭用凶恶狠辣的语气怼回去：“老太婆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锤死你。”

“你真是找死。”司婆爆发一声戾喝，像是要刺穿所有人的耳膜。

在她身后，那些皮肤溃烂的拾荒人纷纷瞪大眼睛，阴鸷的凝望过来。

那是仿佛能够凝聚成实质的目光，像是一把涂满剧毒的刮刀。

周铭心中怦怦跳动，语气却很淡定：“你再不退，找死的就是你。”

司婆森然的望着他。

她很好奇，这个声音年轻，甚至略显稚嫩的少年，究竟哪里来的底气？

他是武人？

不，不可能。

否则，自己三个手下一个都逃不回来。

就因为一个黑虎帮的名头？

他不可能这么有恃无恐。

司婆心中泛起狐疑，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呵呵呵，”她忽的笑了，苍老的脸上堆起一朵菊花：“黑虎帮果然还是够硬气。”

“老婆子手底下都是无家可归，像是霉菌，蟑螂般的可怜人，就算卖给尸体行会，他们也嫌恶我们尸体品质太差。”

“罢了罢了，我那两个弟兄的尸体就抵他一命，如何？”司婆望着康基道。

周铭不答，自顾自道：“我要这里的地盘，浊山山脚往北，是你的。”

“可以。”司婆笑道。

周铭身后，众人身子微微一懈。

事情果然还是顺利解决了。

不用火并，不会死在这污浊之地。

谈判派赢了。

讽刺的是，康基真的做到了，——用他的尸体。

乌迪诺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他加入帮派，本就是为了与人厮杀。

这也是他支持周铭的理由之一。

司婆转过头：“我们走。”

周铭松了一口气，气息顺着呼吸管吐出来，发出粗重的呼呼声。

身后，胡里奥脸色大变，惊呼道：“小心！”

一块破布忽的朝周铭笼罩而来。

他仓促后仰，就听刺啦一声，尖锐的爪子刺穿破布，划过他的前胸。

“小兄弟，你还太稚嫩了。”

周铭耳边，响起司婆阴戾的尖笑声。

防护服被划开，抹出一道血痕。

他吃痛惨叫，反手将锤子抽出，狠狠砸下。

司婆身形诡异，完全不像是个老太婆，如鬼魅般避开，再次探出幽绿爪子。

她如夜枭般嘿嘿笑着，竟是绕到周铭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