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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想到关节，他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早知道不好奇奇怪的书了，好像不小心将人家仙侣高玩使绳那出记下来了……

他想将这个念头清出去，又觉得蔓藤确实会捆，将某那本来没啥看头的曲线掐得一览无余、秀色可餐……

这可能是绯轻雪一生中最撩的一刻了吧？

一代男人婆，不容易啊。不看多不礼貌。

若她是其他女子，搞不好就此成就一段不打不相识的佳话了，偏偏是绯轻雪，真是倒胃口。

……等等，正经恋爱轻薄不得，是绯轻雪不是正好？

绯轻雪向来同钢筋铁链一般，他倒想看看她有没有其他表情。

这么想着，袁检儒将手杖又戳深一点，迫得人抬头瞪他。

书上是怎么调戏女人来着？袁检儒努力想了想，道：

“叫声哥哥来听听，把我叫爽了就放你下来了。如何？”

绯轻雪听了，霎时是神容古怪，匪夷所思地回望他。

见她如此，他自己倒尴尬了。

“你、你别误会啊。我可不是对你有意思才这么做的。”

袁检儒想找个借口，发现好像怎么都说不通。正着急，绯轻雪却接话了。

“那你为何要让我叫你作哥哥？”

不知怎么，见她声色放软，袁检儒心里有些痒痒的。他心中一痒，勒住绯轻雪的藤蔓也受其影响蜷缩起来，将她生勒出一丝吟哦。

袁检儒老脸一红，此时此刻，他确实领教到“高玩”的威力了，这实在过于撩了……

感到不妥的他有心放人，却又有一股不甘心卡在心头。进退不得间，竟破罐破摔道：

“好嘛！我就是可怜你！看你这副油盐不进的死男人婆样，要么是受人愚弄玩腻了甩了，要么就是缺哥哥疼，这不是给你个机会让你解心魔么！”

他故意这么说，就是想将他们之间的气氛引回正路，互骂几句各退一步算了。

不料久久等不到绯轻雪的声音，他疑惑地抬头，瞳孔一缩。

绯轻雪竟然……哭了。

珍珠大小的泪水自她伤痛到无以复加的眼眸中漱漱而落，顷刻濡湿了她的衣襟。

袁检儒夸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自己没有出现幻觉，立时露出一张魂不附体的惊悚脸。

而后手杖掉了，袁检儒双手捧住她的脸，端的是怒目圆睁气急败坏，几乎喷了她一脸口水。

“你在干嘛！你可是绯轻雪！”

“……你欺负我。”

绯轻雪听见，堪堪将目光停驻他脸上，怨毒自其中发酵。

“——你们都欺负我！”

沙哑地吼出这句，她发出了一声崩溃的尖叫，而后便似抽干了所有的气力，垂头只顾着抖。

她连伤心都不肯放下骄傲，恨不能止一般拼命地吸气、抽噎。

唯有眼泪替她肆意。

那般的悲恸不甘，令人恨不得替她窒息，为她酸心难忍。

袁检儒不知不觉地将她环起来，安慰一般以额相触。

他可被她传染了红眼病了，能感到两人的泪混在一起贴着他的衣襟，又热又黏……

他都快被自己糗死了，又停不下来。

原来女子真的恐怖如斯，怪不得话本里一哭男的就投降了。

虽然他素来缺德，但他根本不曾谈过恋爱，遑论弄哭女孩子？他真不是有意的……

袁检儒哽着嗓子不住道：

“冷静一点……冷静……别哭了，别哭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好不好……你别哭了。我不是人！是我说错话，是我不好。你要不解气，我让你打回来，十倍奉还好吧？”

“……真的？”

“真的。”

“……这可是你说的。”

绯轻雪抬手抓住他的衣襟，勾起暗暗一笑。

……

如此之多的眼泪，如此近的距离，加上袁检儒方寸大乱，他的束缚已经松了。

绯轻雪轻而易举地挣脱跳下，将被电得口吐白沫的某人随意丢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