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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生怔了一怔，问道：

“仙人有何条件，但说无妨。”

听到安生的允诺，自在仙满意的嗯了一声。

血眼金手从椅子身后伸出。

金手中握着一把宽刃长刀。

刀身厚重，上面刻有两道深深的血槽。

长刀上泛起的锋锐冷芒，让人感觉周遭空气都凉了几分。

真是一柄凶器！

长刀被金手拿着，递至安生面前。

安生手足无措，眼神慌乱，向自在仙问道：

“仙人，这是何意？”

自在仙悠悠说道：

“你且拿起这刀，好生看看上面刻着的字。”

安生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接过长刀。

长刀颇重，安生只剩下右臂，勉强将刀提起，凝神看去，见刀柄刻有二字。

念道：“戒盗……”

我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且看这自在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安生面带疑惑，茫然看向自在仙。

自在仙缓缓道：

“我对你施了咒法，是希望你能好好修行反省。所谓礼奉，不过是个磨炼你心智的由头。”

“可你如何做的呢？”

“非但没有反省，反而当街偷盗，抢夺他人财物！”

“如今，你有何颜面见我？”

安生额头有汗，躬身行礼，口中连连道歉：

“大仙，我已知错，还望大仙饶恕。”

自在仙古井无波，语气听不出来情绪：

“安生，你自裁谢罪吧。”

安生神情恍惚，不停地重复自在仙的命令：

“自裁……自裁……”

“我确实犯了大错，哪里还有颜面苟活啊……”

说罢，安生木楞地提起长刀，横刀在颈。

眼瞅着安生要被蛊惑丧命，我再也看不下去，催动方寸神行，眨眼间来到他身旁，将刀按下。

自在仙怒道：

“贺争，你在做什么？！”

安生如梦初醒，将刀放下，大口喘息，汗如雨下，看向我，语带感激：

“谢谢你，贺仙人。”

我看向房屋正中的条形凳，目光冷冽，寒声道：

“仙人问我做什么。”

“我倒还想问问，仙人是要做什么？”

自在仙冷哼一声，厉声道：

“我已言明，安生当街抢夺他人，罪孽缠身，让他自裁，已是本仙开恩。”

“难道本仙说的有错？”

我看了一眼安生空荡荡的左臂，又看了一眼他右手提着的“戒盗”，心中没由来生出一股勇气。

我看向自在仙，朗声道：

“仙人有错。”

“而且大错特错。”

自在仙讥笑一声，语气不屑，反问道：

“那你倒是说说，我何错之有？”

我向前一步，将安生护在身后。

“仙人之错，错在善恶不分！”

“仙人之错，错在倒果为因！”

云雾升腾，有雨声潇潇。

四脚蛇在云雨中游曳化形，而后攀附在我肩颈，朝着自在仙嘶吼。

自在仙冷哼一声，斥道：

“一派胡言。”

我豁了出去，说完刚才那番言论，勇气不减反增，心底愈发明亮。

我再进一步，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安生拾金不昧，归还原主，此为一善。”

“他抚养弟妹，自立自强，此为二善。

“偷盗未遂，且有悔改之心，是为小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