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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我灵力耗尽，再也榨不出一丝，它们便一拥而上，将我捆个结实，拉到蛛网之上。

自在仙面对着我，用刀砍出来的鼻子在我颈间嗅了嗅，说道：

“你不愿交出功法，那也无妨。待我吃了你的因果，自己去寻。”

他张了张嘴，朝我脖颈咬去。

我闭上双眼。

吃吧吃吧，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能怎样？没有入了煮茶老汉的肚子，还是要入别人的腹中。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

可笑可叹。

自在仙将要咬上之际，我猛地睁眼，仰头避过自在仙头颅，牙关紧咬，奋力摆头，朝他撞去。

明明已经决定放弃了，心中的不甘却翻涌如浪，是怎么回事？

明明实力差距如此之大，自己还心存希望，又是怎么回事？

此身为蝼蚁，蝼蚁尚偷生。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即便是要死了，我也没有束手待毙的道理。

以额头为锤，砸在自在仙脑门上。

自在仙毫发无损，我额头有血流下，血流满面。

那又怎样？

水尽木生，我运行《补天录》，额头伤痕转眼消失，再次以头“撼树”。

“咚。”

我头骨开裂，血流不住。

下一刻，绿光闪现，愈伤坚骨。

自在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转而又嗤笑问道：

“你是哪处棋盘的棋子？《补天录》学的乱七八糟。哪有以寿命为柴，来补自身血肉的？当以他人血肉，补己之天！”

“本末倒置，本末倒置矣。”

我皱眉问道：

“你怎知我学的是《补天录》？还有，你为什么也会《方寸神行》？”

自在仙摇头不言，半晌才悠悠开口：

“这是属于另一个‘我’的因果，与此处的我无关。我有了猜测，那是我的事，但若是说给你听，便是默认入局，从此身不由己了。”

很好，说了一大堆云里雾里的话，没有一个好消息，临死前又多了一个坏消息。

原来水尽木生，补天回春的神效背后，消耗的是自己的寿命。

怪不得冬冬总是在轮回……

有这鬼功法在身，多少寿命也不够用的啊……

不对！

我张口反驳：“那人说过，传我《补天录》，是为了与我结清因果。我与他种了善因，他不会害我！”

自在仙嘴角勾起，耐人寻味，笑道：

“小友怎知这世上的恶果，皆为恶因所致？又是如何得知，善因一定会结善果？”

“哈哈，善因恶果，方是常态！”

我不由自主的朝吕安的方向看去，脑中有五雷轰响。

这老东西说的没错……

如果没有我建议吕安搬去五奉州……

如果不是我打跑了赵希权……

如果不是我坚持要在无梦寺过夜……

是否我们不会落得今天这步田地？

所言所行，皆为善因。

所得所获，皆为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