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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戴着毫无花纹的白色面具的男人不禁向故事的陈述者——枭与陌雁做出惊叹的喝彩。

“有趣！实在有趣！”

他的掌声节奏分明，又震耳欲聋，仿若是成排的观众席一起发出的。

“整个赛纳迪斯大陆都将为你们的故事感到震颤！物理意义上的。”

他的声音尖细却又不失豪迈，在这地下阴冷潮湿的客厅里高昂的回荡着。

陌雁不悦的冷哼一声，“声尖且奸，肤细肌嫩，肢若枯柴，没脸见人……我说！我和大哥这么多年的苦日子都被你听去了，你即不吐出些东西表示表示，还显出这等讥笑，其心可诛？！”

“大哥？”面具男以一种极为松散的姿态嵌回柔软的单人沙发里，“他已不是你以前的大哥了。”

“岂有此理！”

陌雁暴起，猛得一掌拍在面前桌那茶几的小身板上。顷刻间，桌上的烛火熄灭了，整个破旧的小客厅都在不安的摇晃，是延绵的余震来了。

“哎呀呀！”男人享受似的吸了吸空气中那股刺鼻的煤油气味，又把烛火点燃，“火急火燎的，就不能听人家说完嘛！”

“陌雁。”枭也把陌雁叫住了。

此地是专职培养魔术师的贵族学院的地下空间，就位于图书馆下。眼前这位古怪的男人他并不知其真名，只知道人们都将他称呼为“千面”，是这座学院的一位教师，但更出名的是他对魔物和魔术师的研究，他发明了可以探测魔物的装置，是目前走在这条路上最前沿的学者。

枭曾试探过这家伙的底细，没想到还没等枭多问，他便自发表达了对贵族的厌恶。他的妹妹曾被愚昧的父母被迫嫁入了一名为“瓦德兰”的贵族世家。她因不忍那人渣长期的暴力而最后选择了自杀。后来，千面与父母断绝了关系，独自一人开展了研究。碍于研究的性质，他选择在这座学院里当起了教师。这些年，他一直都被政府百般刁难，但最后还是在这简陋的地方坚持了起来。

他和枭一样都对修斯的举动憎恶且也无可奈何。这次前来，他们的意见都保持了一致，就是想方设法从根本上解决魔物。

再来，整个赛纳迪斯大陆的地震日益频繁和剧烈，而地表的魔物则一直在减少，千面曾透露，如果再放任不管，魔物的灾害将吞噬整个星球。

那些愚昧无知的贵族却自认为这场战争即将要迎来胜利，陷入了史无前例的纵欲狂欢之中。

所以这次，枭直接向千面敞开了心扉。

“我先说结论吧，魔物和魔术师的力量本质上同源，是一种高维向低维的空间相变……”

“说人话！”陌雁嚷嚷。

“咳咳！简单而言，整个寰宇时空源于一种纯粹的欲望构筑，你可以理解为造物主单纯的思想，而现在这种思想被一股特殊的势力污染了——事实上，动植物和人类同样可以被视为污染的一部分，不过他们与造物主的思想有很高的嵌合度，可以理解为不会产生危害的益生菌。而现在的情况是，有个蛀虫钻了进来，不仅破坏力很大，还追着你大哥咬。陌雁，你还记得你那天是什么时候准备收网回家的吗？”

“呃……”陌雁抓了抓脑袋，“太阳落山后不久后。”

“而枭先生呢？那时候月亮应该都升的很高了吧？”

枭慎重了点了点头。

“错不了，现在的造物主已经精神分裂了。枭先生，你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哼！”陌雁不屑的笑笑，“正经人谁写日记啊？！大哥，你写吗？”他颇具自信的肘了肘枭。

枭却不安地抚了抚额头，“好像…偶尔有，以防有些事记不清。”

“好！很好！”千面忽然倍分激动的站起身来，像一位演讲者一样打开肩膀，“我经常会写！但每次在我动笔的时候，我脑袋里总是有个意识在不停地喊叫：天啊！杰威尔！你为什么不把自己的事迹写成一本小说呢？那一定会大受欢迎的！是的，杰威尔是我的名。

“但我知道那只是我人格的一部分，这不陌生，而我教导的那些魔术师都需要很长的时间与他们的力量磨合。污染物与污染物之间融合起来并不困难，但它们之间始终都有一条鲜明的界限。人类的欲望虽然也是污染物，但人类的根系一直建立在造物主的神经上。而魔物不同，它们是纯粹的污染物，它们的性质与书籍中记载的引力源相同，扭曲周围的空间并吸引物质。

“但不同的是，它们在空间中的分布是量化的，也就是说，它们本质上都是污染源，只是在空间被分成了若干份。所以，每次攻击魔物都是在攻击不同频率的污染源，魔物形成初期，那些频率非常的紊乱，所以很好发现，在新人魔术师身上也发现了同样的特征；而当它们逐渐具象化，它们的频率将会与周围的物质频率相融，就会变得难以探测。

“至于为什么多出现在荒原地带，也许是在生命的聚集点，他们集合的频率会干扰魔物具象化的形成。但以抽象的角度来看，它们应该已经遍布了整个空间——枭先生，沉浊的欲念就在我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