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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道德上的分歧，此时已无关紧要，无论如何，苏七决心已下，就再也没有半分犹豫的可能。

一咬牙。

一声惊天怒喝，从积郁已久的胸腔发出，他奋力挥出手中的乌金斩妖刀。

惨呼声一连串响起。

血花飞溅如落英，转瞬间，已有数人倒下......

只可惜。结果却跟先前相差无几。

乌黑刺藤破土而出......

杀生明王踏莲而来......

大山崩塌......

唯一不同的是，当苏七的眼瞳，与杀生明王对视时，他能明显感觉到，这一次的时间，竟似有了片刻的拉长。

于是有了两人第一次真正对话。

被禁锢在“卍”字佛纹金光之中，苏七冷笑道：“我杀的，只是淫祀首恶，却不知明王所杀，都是些什么人？”

“一切恶邪有情。”

“可更多的是受害者。”

莲花火焰大盛，杀生明王注视着他，眼中隐约有讥诮之意。

“我知道，但那又怎么，你们都被那山给污染了，而我的使命就是消除邪灵，确保人间和平，至于好人坏人，却与我无关。”

“就是说，杀人无所谓是非好坏？”

“阿弥陀佛。”

“有趣，有趣，还真他妈有趣！”苏七突然想笑，“杀人时，亏你还能口宣佛号。”

杀生明王淡淡道：“口宣佛号，只因我是一个佛家弟子。”

一言毕，他背后的“卍”字佛纹，再次进发出耀眼的光芒，将周围的一切笼罩其中。

无论死去的人。

活着的人。

......

病室中醒来。

去你大爷的，何时才是个尽头啊？

苏七忍不住就想要破口大骂。

然而，多巴胺、阿托品，肾上腺素......各种药物的持续药效，却让他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来。

但有个好消息。

这一回，他真不是从ICU出来的了。

正如那天护士说的，对他这种的“濒临性心脏猝死”的抢救，医生已积累了足够的经验。

苏七只得苦笑。

心头却又泛起一个念头。

看来我的每一次濒险，都与梦境有关了。

我是不是该把这一切都告诉医生呢？

但很快，另一个念头却又闪现出来，如果自己经历这一切，不是梦境，而是另一时空真实发生的事呢？

譬如说：魂穿.......

想到此处，他只觉心脏砰砰直跳。

深吸一口气，闭眼，睁开。

然而，就算用尽全身所有感官去感受，去寻找，到后来，苏七却根本找不到任何梦境中出现过的东西。

哪怕一截刺藤，一道伤痕......

就在迷茫之际，护士宁宁推门走了进来。

她身穿芥黄色细褶长裙，外罩过膝风衣，素净的驼灰色，更村得面上肌肤白皙如玉，红唇嫣然。

所谓“阳光系美女”就是这个样子吧？

顺手拎过墙边椅子，宁宁坐在了他的病床前。

她笑意盈盈地望向他。

尽管对于每个病人，她都是这般充满善意，醒来之后，能看到如此笑容，苏七依然觉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