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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际涯缓缓低下头，看着插在自己心口上的那把刀。

刀柄已经磨得很光滑，或许是因为经常磨刀的缘故，刀锋越来越薄，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豁口。而正是这些豁口，给他带来了数倍的痛苦。

“很旧的一把刀了啊。”

吴际涯轻声说道。

喜亦愁眉毛一挑，惊讶于吴际涯竟还能说出话来，拍手说道：“当然，我八岁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就用的这把刀。”

“你猜猜当时我杀的是谁？”

他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脸上涂的油彩味道不是很好，吴际涯蹙起眉心，说道：“你父亲？”

喜亦愁十分惊讶，“你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

他蹲了下来，得意地说道：“是我的姐姐，母亲死后，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

“人啊，总要经历生老病死，生……她已经经历，而老病死，都是悲哀的，我一刀刺破她的心脏，省去数十年的衰老和病痛，她该由衷地感谢我吧。”

吴际涯看了他一眼，“你真悲哀。”

他拔去心脏上的尖刀，拄着膝头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将刀丢在地上。

“你杀不了我，抱歉。”

喜亦愁虚伪的假笑渐渐僵硬，他仰着头看着吴际涯，仿佛在看一个妖怪。

“很惊讶，对吗？”

吴际涯想到在实验室里疯狂自虐的场景，以及瓶瓶罐罐中那些他改造的器官，至今还心有余悸。

他拉过一把椅子，将一直放在身边的维修箱打开，取出一个瓶子。

瓶子不大，约半个手掌大小，里面只有一只米粒大小的飞虫。

在喜亦愁愈加惊惧的注视下，吴际涯拇指轻轻弹开了瓶塞。

“想知道我怎么得到的弥虫吗。”

吴际涯笑着说道：“问那个快递员吧。”

……

实验总部，一楼大厅。

徐仁双手结印，脚踏星位，身上的中山劲装有些破损，发型也稍显凌乱，此刻正紧张地注视着前方，微微喘息。

咚！咚！咚！

数声雷音般的轰鸣，一个突兀出现的巨大石堡被打破，鹏来顺着裂缝爬了出来，身上已带着斑斑血迹。

“不错，这么短的时间，能突破我的战堡，看来你并不是个废物。”

徐仁狰狞地咧开嘴角，挂着一抹坏笑。

他右手食中二指搭在左臂弯处，左手叩起中指和拇指，双眸簌然晃过一道赤芒，沉声吟道：“离字-叁-炎龙！”

周遭气息猛地炽热了几分，随着赤烈之气愈加浓郁，一条橙红色的火龙虚影缓缓出现在徐仁身后。

此龙一处，气温再次陡然攀升，大厅之内，一些塑料制品开始软化，连墙纸都纷纷爆起，散发出焦糊气味。

手臂上的汗珠发出滋滋的声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腾着，鹏来知道再拖下去，自己恐怕要被活活烤死在这，怒吼一声径直冲向徐仁。

“敕。”

徐仁口中吟道，那三丈余长的火龙咆哮着冲了过去，一路涌动滚滚灼浪！

鹏来拧身避过火龙的冲击，反手一拳轰在火龙腹部，雷光大盛，赤焰与青雷交织吞噬，一时间耀目无比！

徐仁不屑一笑，目光陡然一凛，只见那火龙竟首尾相接，迅速坍缩，直至将鹏来紧紧锁住。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