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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

大吕浑钟的声音在我耳边倏地乍响，我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不断，这才清醒过来。

我身心震荡，摇了摇头，好久才缓过劲儿来。

不知何时老盘算已经起身面对着我，身上的道袍无风自动，那八卦图案刺的我眼睛生疼。

他手里只剩下一张符箓隐隐发着红光，香炉里的三炷香已经燃尽，最后一截香灰缓缓折断、掉落。

老盘算玩味的盯着我的眼睛，我从他瞳孔的倒影里看到了我的样子——一双充斥着诅咒和怨气的红眼睛!

“你找我什么事儿，陈小子？”

“刚才那是?”

“你最近好像有点疲惫，”老盘算走到侧面，拉过太师椅坐了下来，“心神不宁，加上我这里光线昏暗，环境有些阴森，估计你是因为心理暗示的作用误入幻境了。”

“应该是吧……”我揉揉眼睛，很想提醒老盘算他的道袍太刺眼，但现在大脑有些昏昏沉沉，我实在没什么多余的气力。

“所以，你到底找我什么事儿?”老盘算示意我坐下，我自然而言顺遂其意。

“哦，对，我是想来问问你……”

我来找老盘算做什么来着?

一下子我哑口无言，努力回想但是仍然无济于事。

眼前闪过一幕幕画面，白衣煞和红眼睛夹杂着滚滚天雷勾连地火，或是葬书诡异的骷髅纹身，或是老盘算道袍上金光闪闪的八卦图案。

我揉着太阳穴，神情呆滞，好似一下子丢了魂魄，傻傻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魂魄、红眼睛......对，魂魄......香水！

零碎的场景从我脑中一闪而逝，些许关键字眼终于从记忆深处缓缓浮现。

“我来找你是想问问魂魄的事情......”

准备好的说辞一句都没用上，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种状态像是麻醉过后还未清醒的呓语。

“魂魄？”老盘算好整以暇，“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定神识心智，七魄司五脏穴窍，失之及半则性命危矣，你想知道什么？”

“我......我忘了......”

头疼愈发严重，能想起来此行的目的我就几乎尽了全力，现在让我回忆更多简直就是要了我的命！

“你现在就像丢了生魂一样，昏昏沉沉不知所言，莫不是你要问的就是你自己？”

我眼前有些模糊，什么东西都有了重影，老盘算的声音也有些不清不楚。我好似困乏到极致，又好像大梦惊醒，更像是得了魔怔。

“啊，应该，应该不是......”老盘算的问题引起了我的思考，坦白说，我身上的问题要比什么魂魄之类的可怕的多。葬书是远超我理解的存在，它就像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也许下一秒就会落下来取走我的生命。

我差点就脱口而出，但是潜意识里有无数个声音阻止着我，如果透露出葬书，一定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