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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飞扶了扶眼镜，低头在草稿纸上写下一句话，“你后悔吗？”

高小飞这个时候好想去看马新国，他想知道，当初那个眼睛亮亮的请他送礼物的男孩儿是否后悔在臂膀上纹了纹身，是不是后悔说喜欢的时候太晚，会不会也庆幸还是在分开前说了喜欢。但是，高小飞是庆幸的，就在他知道他们分开的时候，他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松愉。

高小飞的手机铃声响了很久，吵的他头疼，他睁开眼睛，看了看书桌上的闹钟，早上八点半。寒假，不就是用来睡懒觉的，谁这么厉害，起这么早。

“喂。”

眯眼接起电话，连来电显示都懒得看。

“哥，醒了吗？”

高小飞揉揉眼睛，扶着床边坐了起来，拿下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易丹”？怎么也没想到放假第一天接到的第一个电话是她的，高小飞清了清嗓子。

“早，怎么了？”

“你寒假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

她什么意思？

“上次，你说我们一起学习，算数吗？”

“算数。”

听她口气是想和他一起复习？

“那哥能不能每天匀一点时间出来帮我查漏补缺？我想把之前学的都复习一下。”

杨易丹小声询问，生怕高小飞不乐意。

“可以呀，不用匀，我正好也打算全部复习。”

他也想能有更多时间和她在一起。

“呃，那你觉得哪里比较方便？新华书店？还是大同图书馆？但我不知道他们具体几点开门，我没去过。”

“不用，那里讨论起来也不太好大声说话，你来我妈店里吧，我妈店里有个休息间，正好有个特别大的桌子，还有煮饭的地方，离咱们都不远，就大西街琴行，知道吗？”

他本来想说来他家的，想了一下，实在不合适，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嗯，知道的，原来那是你家的。”

杨易丹无数次从这家店前面经过，她最喜欢的是店里那把紫色的吉他。

“那九点半见？”

“好的，谢谢小飞哥。”

“不客气。”

应该是，我要谢谢你。

杨易丹站在琴行外面，北方冬天的早上，行人少的可怜。北风卷起地上的雪，形成了一条雪雾，阳光打在雪上，有点刺眼。穿着羽绒服的杨易丹，裹得像个球，但还是冷得她不停跺脚。

“你怎么站在外面不进去？”

高小飞摘下自己的围巾，熟练的围在杨易丹的脖子上。看着她冻得通红的脸，又不好骂她笨。

“我怕阿姨问起来不好，还是等你来了再说。我不冷。”

不，冷死了。冷得她脚疼。但是，她高兴的像个孩子，因为围巾真的很暖和。

“走吧。”

杨易丹跟着高小飞走进琴行。

“妈，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