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幽影待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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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世界之上,将一切都包裹在它那幽深得不见底的怀抱里。月色在这如墨的黑暗中艰难地挣扎着,仅能透出几丝微弱的光线,像是濒死之人伸出的无力援手,丝毫无法驱散这浓稠的黑暗。
金忍冬弓着腰,身体紧紧蜷缩在房门之后,活脱脱一只受惊的猫。她的耳朵紧紧地贴在冰冷的门板上,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与门板融为一体,全神贯注地捕捉着门外哪怕最细微、最神秘莫测的声响信号。
周围的空气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凝固成了实质,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肩头。她甚至不敢大声呼吸,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紧绷的弦,生怕那轻微的气流声会惊扰这一片死寂,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直至那如死亡深渊般的寂静如汹涌的潮水彻底将四周淹没,她才像一个从黑暗中悄然浮现的幽灵,脚尖轻点地面,缓缓地、缓缓地从房门后探出身子。她的腰弯成一道极其诡异的弧线,每一步移动都慢得让人揪心,仿佛时间在她身上失去了效力,悠悠地朝着玉清所说的发出奇怪声响的地方飘然而去。
那地方像是有着无形的魔力丝线,丝丝缕缕地牵扯着她的灵魂,同时又隐藏着无尽的未知与危险,如同一个神秘的旋涡,等待着她的靠近。
当她终于抵达目的地,颤抖的手轻轻推开那扇门,却惊愕地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片令人胆寒的死寂。这里仿若被整个世界遗忘在角落的弃儿,除了那扇高耸入云、与墙面齐平的巨大玻璃墙,再无任何其他物件。
玻璃墙散发着冰冷彻骨的气息,宛如一个沉默不语、威严耸立的巨人,默默地守护着某个被深深掩埋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金忍冬强自镇定下来,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瞬间,那微弱的光亮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硬生生地刺开了黑暗的一角。
她手指急促地按动快门,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响,像是在记录着某种神秘仪式,随后又迅速地在手机屏幕上操作着,将这些照片心急如焚地发给了玉清,仿佛这些照片承载着某种关乎生死存亡的神秘使命,能够打破眼前的僵局。
另一边,玉清在昏暗得如同墨汁浸染的房间里,刚刚准备躺下休息。
那原本静谧得如同死亡深渊的房间,被突如其来的来信提示音猛地打破了平静。他缓缓伸手拿起手机,在那黯淡得几乎看不清手指的光线下,眼神冷静而深邃,如同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他逐张仔细地审视着照片里的每一个细节,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然而照片中的景象却像是毫无破绽的迷宫,无论他如何探寻,竟都看不出有任何突兀或可疑之处。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犹如平静湖面上泛起的一丝涟漪,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紧接着,他霍然起身,脚步匆匆地径直走向丰的房间。
丰的房间里,此刻正弥漫着一片安静祥和的气息。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身体随着轻微的鼾声有节奏地起伏着,仿佛正悠然自得地畅游在某个甜美的梦境海洋之中。玉清无奈地抬起手,轻轻扶了扶额头,随后用一种轻柔得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几不可闻的声音轻声唤道:“丰,丰,起来了。”那声音在这寂静得可怕的房间里,却像是敲响了一面神秘而突兀的鼓,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丰被这声音搅扰了美梦,不悦地皱起眉头,那眉头好似两条扭曲挣扎的小蛇。他睡眼惺忪,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睡意与不满,嘟囔道:“干嘛啊??有什么事情不能早上说吗?”
玉清没有理会他的抱怨,默默地在床边坐下,将手机屏幕正对着他,语气平静地说道:“你给我看看这些图片呗,金夫人发过来的,她好像已经到那个地方了。”
丰听到这话,原本惺忪的睡眼瞬间瞪大,眼中闪过一丝警觉的光芒,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他一把将手机夺过,身体迅速坐直,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那眼神仿佛要穿透屏幕,直抵照片背后隐藏的真相深处。“这里面应该有开关键,这种设计,确实罕见,但令人疑虑的是,里面都是空的,他会不会已经发现我们了,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就换了位置?”
玉清听后,沉思良久,缓缓开口说道:“会不会是秘道。”丰闻言,转过头望向他,两人的目光在这弥漫着紧张气息的空气中交汇。那一刻,四目相对之间,仿佛有噼里啪啦的电流穿过,他们的思绪如同陷入了一片迷雾重重、错综复杂的迷宫重围,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因为这凝重的思考而变得更加压抑和沉闷了。
…隔日中午
嘉文静静地躺在床上,原本那白皙得如同羊脂玉般的脸色,此刻被高烧无情地染成了一片通红,仿若春日里盛开得过火、几近癫狂的红牡丹。那艳丽的红色中,却透着让人心痛不已的病态与虚弱。她的眼睛紧紧闭着,眼皮时不时地微微颤动,像是有两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拉扯。长睫在眼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宛如两只疲倦的蝴蝶,轻轻地栖息在那里,似乎在躲避着外界的纷扰。头顶,一缕缕微弱的热气袅袅升腾而起,好似一层若有若无、如梦如幻的薄纱,轻轻地笼罩着她整个人,将她的虚弱无力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无疑是发烧最为典型的症状。
邵多瞧见嘉文这般令人揪心的模样,心急如焚,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他脚步匆匆,片刻不停歇地打了一盆水来。他的双手稳稳地将毛巾浸入水中,瞬间,毛巾像是一个贪婪的吸水怪物,迅速吸饱了水,变得沉甸甸。
紧接着,他双手用力地拧着毛巾,手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好似一条条青色的小蛇在皮下蜿蜒爬行。水珠顺着他的指缝滴滴答答地落回盆中,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一会儿,毛巾就被扭干了。他小心翼翼地将毛巾敷在嘉文滚烫的额头上,那动作轻柔得如同触摸最珍贵的稀世珍宝,又似轻轻拂过脸颊,生怕弄疼了她。
他凝视着难受得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嘉文,眼神里满是关切与忧虑,情不自禁地说道:“嘉文,你烧得很厉害,这几天就在这里安心养病,行么?等你身体康复,我立刻送你离开。”
嘉文微微动了动干裂得如同干涸河床的嘴唇,发出一声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即将熄灭的“嗯”,那声音轻得仿佛一片羽毛悠悠飘落,稍不留意就会被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