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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场景，和眼前静谧美好的赵静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对比。他愈发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就是一种错误。他越想越郁闷，只觉得胸口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样，透不过气来。

韩主任看着王德生有些不自在的样子，笑了笑：“王部长，今天我们妇联的赵同志会跟着一起来参加会议，请多多指教。”

王德生听见韩主任的话，才回过神来，努力收敛住自己复杂的表情，点点头，勉强笑道：“好，一起工作。”

赵静只是礼貌地向王德生点了点头，目光平静而冷淡。她对这个人已经没有任何期待和情感，她现在有自己的生活，也不愿再与过去有任何瓜葛。

赵静在县委的会议上再次表现出了她出众的能力和清晰的思路。她不仅条理清晰地总结了前段时间扫盲运动的工作进展和下一步工作计划，还提出了一些创新的想法来提升扫盲工作效率。

她的发言简练却充满力量，让整个会议室的人都侧目而视，韩主任在旁边频频点头，甚至几位县委领导也不时微笑点头，表示对赵静提议的认可。

王德生坐在一旁，听着赵静自信而有力的发言，心中渐渐被复杂的情绪填满。他忍不住再度看向她，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过去的样子。那时候的赵静虽然也有些灵气，但似乎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熠熠生辉。

而如今，她坐在那里，气质沉稳从容，语言犀利有力，一双眼睛充满了自信和热情，与会者无不被她的光芒吸引。

王德生越看越感到内心一阵刺痛，后悔的情绪不由得再度升腾起来。他以前总以为赵静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而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他再次想起了廖月。以前觉得她是进步女青年，会识字，文化水平高。可他现在回想，自从他们在一起后，就再没见过廖月看书看报，也从没听她聊起过工作。每次在一起，也只是说起最近最时兴的衣服、鞋子。当时他听了觉得廖月时髦，现在发现自己根本想错了。买最时髦的东西和进步女青年根本没什么关系，只会让口袋掏空。

昨天廖月不就花了一大笔钱买了一堆东西回去吗？

现在一比，觉得廖月不如赵静多矣。他心中一阵失落加后悔，早知如此，当初他绝不会轻易与赵静离婚。

下了班，王德生拎着藤编包，心情有些疲倦地往家属大院走去。远远地，他便看到自己家门口坐着几个人，几个老人衣着脏乱，穿着破旧的布鞋，边上还有一个中年人，看上去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他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些人是谁，为什么坐在自己门口？

刚走近一步，那几人立刻站了起来，兴奋地向他招手。

“你是王德生吧？”

王德生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我是。”

其中一个中年人立刻露出了笑容，满脸堆笑地说道：“哎呀，我就知道是你。我是你大舅子，这是你岳父岳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