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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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边都知道这事了?传的可真够快的。”顾远山有些诧异,这边陲小镇的消息,上级镇安司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这么灵通?陈昊的话否定了他的猜想,“不是消息传得快,应该是上边的大人们注意到了那天的红光,昨日一早张司监便被叫去永安城内问话,正午回来后跟兄弟们说这事不用咱们管了,上边已经派人往这赶了,过来以后由他们接手调查,咱兄弟们只需要协助上边来的大人们便可。”顾远山眉头微皱,看来此事确是非同小可,上边竟然要派人下来亲自调查,听这意思,似乎知道什么内情。想着想着,他摇了摇头,自己只是小镇上的一个捕头,上边怎么吩咐怎么做呗,想来此地是庆国边境,有了动静上边自然要警惕一些,以防是他国作乱。“对了顾哥,张司监带话让咱们三日后复职,可别忘了啊。”陈昊说完便告辞回去了,留下父子二人默默站在门口。“爹,这事很危险吗?”顾清有些担心自己爹,顾远山笑笑,“有什么危险,想来这事应该属于机密,爹应该接触不到核心,负责给他们打下手就行,上边的高手自己会处理。”听他这么说,顾清才放心下来,随即又忍不住好奇,那山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引得上边注意,他跟一群玩伴白日里不少在北绝山附近玩耍,但从未去过北绝山深处,那地方山高林密,白日里也总露出阴森森的气息,有鬼仙级的邪物不奇怪,可是究竟是何等力量,能让她一跃成为人仙级?好奇归好奇,顾清有自知之明,一点也没想着进去打探,只盼上边的高手弄清楚个眉目,要是能把那鬼王除去为父亲报仇就更好了。夏韵的呼唤和饭香味打断了父子二人的沉思,关上大门,二人一前一后回家坐下吃饭,顾远山对妻子说了方才陈昊带来的消息,夏韵听后点点头,“既然上边有人处理就好,你复职后好好协助调查,千万小心。”顾远山轻轻点头答应,如今他妻子双全,家庭美满,一身鬼仙中阶的修为又可增寿十几年,好好活着才是道理,像那天的冒险之事,他可不想再经历了。吃过饭后,顾清回自己房间读了会儿他从私塾学成后带回来的书籍,便盘腿坐在床上,开始思索父亲的教诲,闭眼凝神感受着丹田处的真气,隐约感觉到一股炽热的气体汇聚其中,当下集中精力想着控制其移动,就这么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再睁眼时,已是傍晚时分,母亲夏韵过来招呼他吃晚饭他才觉得腹中空空如也,又感受了一下丹田内的热气,并未有丝毫变化,不禁有些气馁。不过转头一想自己还小,不急于一时,便起身随母亲去吃晚饭。
三日时间匆匆过去,这天一早,父亲便穿戴整齐,挂好佩刀去县衙复职,顾清闲来无事,修炼又毫无进展,便随父亲一同出了门,二人在街头分别,顾远山叮嘱顾清注意安全,早些回家,一路走来,大街上突然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想来不止镇安司知道了山中异象,江湖上三教九流应该也有所耳闻,天现异象,搞不好山中有什么宝物出世,有人想寻宝也是情理之中,鱼龙混杂,可别着了别人的道。顾清答应一声后与顾远山相背而行,顺镇上熙熙攘攘的人流瞎逛,确实多了许多装束各异的生面孔。父亲的话让他好奇心更重,究竟山里出了什么好东西,竟能吸引这么多江湖人士?就这么溜达着,路过镇上最大的福生饭庄时,他看到了陈昊的儿子陈元正鬼鬼祟祟的蹲在饭庄窗户下,耳朵支起,似乎在偷听什么,两家关系甚好,二人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正要叫他时,陈元也看到了身穿白衣的顾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招呼顾清过来蹲下。“你在这干什么呢?”顾清压低了声音问道。“嘘,你听。”顾清侧耳听去,嘈杂的环境中,传来几个男人的交谈声。“大哥,这次咱们是来踩盘子还是下网子?”“踩什么盘子,直接下网捞鱼,那北绝山天现异象,十有八九有大鱼,咱哥仨若能寻得宝货,少不了吃香喝辣,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好不好下手。”“大哥,三弟,我去镇子上打听过,听说那晚的红光及其邪门,后来还有人看到一阵黑光,似乎与那红光缠斗许久,上山的两个镇安司捕快有个鬼仙中阶高手,当晚遇到的鬼王险些要了两人的命,幸被黑光所救,据我分析,这鬼王最次也是鬼仙高阶,有这等厉害邪物守着,其中必有文章!”几人的对话让顾清有些无语,这些人打探消息怎么如此迅速且精准,看来捕快里也有不少大舌头,不过他们知道山中鬼王的厉害后,应该不会再觊觎山中之物了吧?正准备起身离开,忽听被称作大哥的声音再度响起,“二弟所言不错,正因如此我才更相信山中宝物来头不小,哪怕是件邪物,卖给需要之人我等也可大发一笔,到时候买些天灵地宝提升修为或是躲起来安度晚年,岂不痛快?”“可是大哥,咱们毕竟也只是鬼仙中阶,能斗的过那鬼王吗?”“兄弟莫忧,这次算天助我也,几日前哥哥我来此镇时路过一村,叫做刘家村,天色已晚借住一老汉家中,夜间起夜看到侧屋中隐隐有光华闪动,过去看时发现是佛像前一口金钵,次日问起主家,那老汉说他家世代信佛,那金钵是祖传下来的,不知炼制时掺了何物已有佛性,日日焚香供奉最少有二三百年,正是对付邪物的好法宝,况且你我兄弟三人联手,就算打不过也能全身而退。”其余二人纷纷叫好,感叹着该自己发财,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张口问道,“那祖传之物竟轻易借给大哥?莫非有诈?”大哥嘿嘿一笑,“他自是不肯借,所以我就送那老头子老婆子去黄泉下团聚了,此事估计要不了多久便会被镇安司差人发觉,且我听说眼下更厉害的差人正在赶往此地,我们要快些勾当,就算此次无功而返,也有个金钵保本不是?快吃快吃,吃完咱就上山!”三人说罢,哈哈大笑,开始喝酒吃肉,墙下的顾清和陈元却在烈日下遍体生寒,如此心狠手辣的禽兽,为了不知所谓的宝物竟能随意杀人,而且听他们的语气,仿佛踩死路边的蚂蚁一般平淡,二人悄悄从窗边退开,陈元既气愤又害怕,当即便想拉着顾清去报官,顾清止住他的脚步,“清哥,此事你难道不管吗?”“你先冷静点,你现在去报官抓他们,你知道他们长什么样?此地距离县衙也有一段距离,等你带人来了他们是否还在?且刘家村虽说不远,离咱们这也有七八十里距离,你说的话差人能轻易相信吗?”陈元有些无措,“那怎么办?就这么放任不管?”顾清摆摆手,“当然不是,今日我爹当差,你先去寻他,我盯着这三人行踪,看看他们模样及是否有证据,若咱们能遇到便再好不过,若是遇不到,我自会去寻你们。”二人商议已定,陈元立即向着县衙跑去,顾清假意路过福生饭庄,从窗口看刚才的位置,三名中年男子正准备起身,三人模样非常普通,唯独小三角眼中透露出几分凶光,模样极为相似,似乎是亲兄弟,各自背着一个包袱。就是他们,顾清将三人模样记载脑中,看着他们结账出饭庄向北面北绝山方向而去,悄悄地跟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