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柳家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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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逸风微微皱了皱眉头,那皱纹仿若岁月的刻痕,心中虽有些不悦,仿若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泛起丝丝涟漪,但念及他的遭遇,那股不悦又很快消散,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说道:“本家主知道你此刻心中悲痛,但在这府中,需得守些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府中的作息需严格遵循,任务需按时完成。你可有什么长处或者擅长之事?是擅长打理花木,让它们繁花似锦;还是精于清扫,能使庭院一尘不染;亦或是有其他技艺?”李昂依旧沉默,他紧咬着下唇,仿佛要咬出血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泛白,青筋隐隐浮现,好似在与内心的痛苦做着无声的抗争。
张老见状,急忙上前一步,那脚步带着一丝焦急,向柳逸风解释道:“家主,李昂他遭受如此打击,仿若被抽走了脊梁,怕是一时难以回神,还请家主恕罪。待他缓过些时日,定会有所改变。犹如寒冬过后,春芽必将萌发。”柳逸风轻轻摆了摆手,那宽大的衣袖随之舞动,说道:“罢了,先给他安排个住处,让他歇息几日。张老,你多留意着他,莫要出了差池。他如今就像一艘迷失在暴风雨中的孤舟,我们需得拉他一把,助他重新找到方向。”
张老点头称是,如小鸡啄米般,然后带着李昂往府中的下人住处走去。一路上,李昂都如行尸走肉般跟随着,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下那无尽的黑暗与痛苦,如同被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所笼罩,对未来在柳府的日子,没有丝毫的期待与憧憬。他只是机械地迈着脚步,每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步一步,似在走向那未知而又迷茫的命运深处,仿若一个被命运操控的木偶,身不由己,只能在这既定的轨道上踽踽独行。
在柳府那雕梁画栋、庭院深深的宅邸之中,李昂恰似一抹被遗忘在角落的黯淡阴影,悄无声息地在重重楼阁与回廊间往来穿梭。每日,天边的第一缕曙光尚在奋力挣脱夜的桎梏,还未彻底穿透那如轻纱般缭绕的晨雾,李昂便已随着一众下人,在那此起彼伏的起床声中,麻木地开启了新一天的劳碌征程。
当承担起搬运沉重水缸的任务时,他那原本就显瘦弱的身躯在水缸的重压之下,仿佛不堪一击的细柳,摇摇欲坠。然而,他只是微微弓起脊梁,双臂紧紧环抱住水缸那粗糙而冰冷的外壁,每一块肌肉都在用力收缩,手臂之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犹如蜿蜒的青蛇在皮下扭动,额头瞬间密布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的轮廓蜿蜒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溅起细微的尘埃。可他的眼神,却始终空洞而又呆滞,仿若两潭死水,毫无波澜,对身体所承受的极度疲惫仿若浑然不觉,只是一步一步,艰难而又坚定地朝着目的地挪动。
扛着成捆柴木在府中那曲折回环的小径上穿行时,柴木的尖锐棱角深深嵌入他的肩头,衣衫被划破,露出的肌肤也被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印。但他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痛觉,呼吸变得沉重而急促,却未曾有过片刻停歇。那沉重的步伐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回响,似是他内心无声的悲叹。
府中的下人们,眼见他如此逆来顺受,竟似寻到了可以肆意压榨的对象,愈发变本加厉地将形形色色的累活、脏活一股脑儿地推到他的肩头。在那弥漫着潮湿气息的洗衣房里,堆积如山的衣物好似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峰,等待着他去征服。冰冷刺骨的水无情地浸泡着他的双手,那双手在水中渐渐变得红肿,麻木不堪。而他搓洗的动作,却似机械的傀儡一般,单调而又重复,没有丝毫的怨言与不耐,只有无尽的沉默。
于那烟火缭绕的厨房之中,炉灶内熊熊燃烧后的灰烬散发着刺鼻的气味,烟尘弥漫在四周,令人几近窒息。李昂却只是默默低下头,手持工具,一下又一下地清理着那令人厌烦的灰烬,任由烟尘沾满他的头发与面庞,也未曾有过一丝抗拒的表示。
曾有一回,花园中那蜿蜒的小径因年久失修,需要重新铺设砖石。这项任务的繁重程度,足以让每一个下人都望而却步。然而,李昂却仿若未闻他人的暗自咋舌,只是默默地走向那堆积在一旁的砖石堆,伸出那双布满老茧与伤痕的手,拿起沉重的工具,一块一块地搬运着砖石。彼时,烈日高悬于苍穹之上,炽热的阳光如同一把把锋利的金剑,无情地刺向大地。李昂置身于这酷热的炼狱之中,衣衫被如注的汗水彻底湿透,紧紧地贴在他那瘦骨嶙峋的背上,勾勒出一道道清晰的脊梁轮廓。但他手中的动作未曾有过片刻停滞,仿佛不知疲倦的铁人。周围路过的下人们,偶尔会投来各异的目光,有那心底尚存一丝怜悯之人,目光中带着淡淡的不忍;亦有那尖酸刻薄之辈,眼神里满是不屑与嘲讽。可李昂仿若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所隔绝,对这些目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是沉浸在自己那仿若无尽的悲戚世界之中。
柳逸风偶然踱步路过花园,目光不经意间被那在烈日下如蝼蚁般辛勤劳作的李昂身影所吸引,不禁微微皱起了那两道浓眉,心中泛起一丝疑惑与忧虑。他随即招来张老,轻声问道:“张老,那李昂怎的如此拼命?”张老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中饱含着对李昂的心疼与无力,缓缓说道:“家主,这孩子自从踏入柳府的大门,就未曾吐露过只言片语。无论老奴给他安排何种活计,他都默默照做,从不推诿。下人们见他这般,便起了偷懒的心思,把重活都交予他了。老奴也曾多次好言相劝,可这孩子就似着了魔一般,收效甚微啊。”
柳逸风听闻,凝视着不远处的李昂,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那神色之中,既有对他悲惨遭遇的深切同情,仿若看到一只受伤过重的雏鸟,令人心生怜惜;又有对他这种近乎自我折磨般工作态度的深深担忧,好似看到一艘在暴风雨中执意驶向暗礁的孤舟,恐其会在这痛苦的深渊中越陷越深,直至被彻底吞噬。他缓缓举步,朝着李昂所在的方向走近,那脚步轻盈而又沉稳,似怕惊扰了李昂内心的宁静。待走到李昂身侧,他微微俯下身,轻声说道:“李昂,若是觉得劳累,便休息片刻,莫要累坏了身子。身体乃生存之根本,万不可过度损耗。”然而,李昂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对柳逸风的关切话语毫无反应,依旧全神贯注于手中的砖石,眼神没有丝毫的波动与变化,仿若外界的一切皆与他无关,他只是独自沉浸在那由痛苦回忆构筑而成的黑暗囚笼之中,无法自拔。
时光如潺潺流水,悄然逝去,在这日复一日的艰辛劳作中,李昂的身体愈发消瘦,原本合身的衣衫如今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身上,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他吹倒。但他干活的劲头却好似那熊熊燃烧的烈火,不仅未曾有过丝毫减弱,反而愈发炽热。每一个动作都依旧充满力量,每一次承担任务都毫不犹豫。
每当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其他下人皆已在那简陋却温馨的住处酣然入梦,李昂却独自蜷缩在那狭小而又阴暗的床铺之上。他双眼无神地望着头顶那一片黑暗的屋顶,仿若能透过这黑暗看到往昔家族的繁荣盛景。那些痛苦的回忆,恰似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向他席卷而来,将他彻底淹没在那无尽的悲伤深渊之中。在这寂静得让人害怕的夜里,他的心被回忆的利刃反复切割,那深入骨髓的痛苦让他无法获得哪怕片刻的安宁,只能在黑暗中独自舔舐内心的伤口,等待着黎明的再次降临,而后又陷入新一轮的麻木劳作与痛苦轮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