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践行的命途与求生的本能相违背,夙愿的信念在盗国者的攻势下轰然倒塌。
羽诺这时候看见,那名为夙愿的行刑官,其身上游动的四条光路,居然被堵死了两条,随后其悍然到底,再起不能。
盗国者转而对帝王说:“你看,【忠诚命途】的【启示】和【欲望】就是这么的脆弱。沃尔森的帝王。当然,我的本金不止这些,这个国度无数的乌合之众,都在践行我的命途。这份本金可还满意?”
至此,再无能够与他相对抗的人了,就按他说的,命途的斗争没有魔法可参与的,独臂老人傲然示人的魔法能力,讨不了便宜。
但是还有一个人可以相抗衡,盗国者也清楚这一点,随后,他将目光投向大殿中央,其他人也将目光同样的聚集过来。
罪人羽诺正站在原地,手中捧着完好无损的狮子猫。
“艾登(地名)的动乱是你做的?”羽诺咬牙切齿的问。
“正是。但不仅仅是。”盗国者不着痕迹的看了老人一眼,似笑非笑的说。
接着他将目光投向帝王,他只等一个回答,他相信,对方会答应的。
“既然如此,说出你的诉求吧。”帝王缓缓开口,即使盗国者已经蹬鼻子上脸,他依然面不改色。
盗国者从袋口中掏出个便签看了一眼,随后说:“我只有一个提议,货币化。【将沃尔森的‘未来’【货币化】】,作为交易,我会给你们度过灾厄的途径……”
帝王的眼睛眯起,如果目光有形,此刻已经如弯刀般直入盗国者的心脏了。
“你想要的是‘未来’,还是人们的剩余价值?【魔族】上个文明覆灭的原因,就是因为对‘未来’的忠诚崩塌,‘价值’消散了。”
盗国者见被看穿,收起了轻浮的态度:“虽然【骑士】们十不存一,【敛罪】们也不在此处,但‘沃尔森’依然不是一个人能够撼动的,我当然不是来送死的……而且,这也符合你们的利益不是吗?”
独臂老人不能允许盗国者在说下去,他咆哮着让守卫们行动,但是他听见自己分明在喊:“【沙拉布丁】,他的命途是【甜炒麻油】!”
胡言乱语!
老人高喝道:“我告诉你们,【你们底层人是最值得尊敬的,你们才是世界的主人,而我们自打生下来,就连给你们提鞋都不配】,不但如此,我们的后代也是……”
可随后老人干瘪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震惊,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说?自己为什么会说出和内心【完全不同】的【胡话】。
他早已深中命途,已然没有一战之力。
“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件事。”闪身后,盗国者来到羽诺身后,咧嘴邪笑着对羽诺说,“还真是棋差一着啊,如果当初不是你,死的就不是圣女而是我了,我应该谢谢你啊。”
“你是那时候?”羽诺终于认出,眼前这盗国者,就是圣女死后,自己见到的‘宫廷使者’。
圣女的死,必定和盗国者有关。
盗国者:“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啊。你知道吗,圣女是一切争端的中心,让我从中脱颖而出的,是你啊。以天地为盘,我下了一场戏猴局,这是我经历成为神的试炼。而我准许你,成为最后的垫脚石。”
羽诺无意间瞥过,却看见盗国者身后站着另一个男子,也同样的盯着自己。
而随后,男子的身影如烛火般飘忽,羽诺深知,是对方发动了所谓的能力,一定有什么被改变了。
而在最后一刻,羽诺盯着盗国者身后那人问:“你说,决定成败的是什么?”
答案,在心里早就发芽了。
身后,独臂老人从错乱中回过神来,对着守卫们焦急的呵斥道:“那家伙的命途能力是【欺诈】,能够让信息变成错误的能力。”
可是那声音,早就随着扩散,变成了随处可见的菜名,没人能够听见。
盗国者冷笑着,背过身去,就要抹杀羽诺,可是紧接着他身后的人影快速说了一句:“快离开他,否则死的是你。”
盗国者瞳孔一缩,一脸不可置信,他觉得自己听错了,眼前这个家伙可什么力量都没有,哪来的本领伤害自己。可是魔神绝对不会骗自己。
下一刻,羽诺居然张开臂膀,将盗国者束缚住。
危险并不在于他,而是……头顶!
羽诺用最后的力气束缚住盗国者,他说:“我明白了命途是什么,我已经看到了命途的四条路径。但是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一颗粮食,要发芽生长,需要的是什么呢?”
“什么?”
牢狱中,瘦小的老者曾经告诉过他:“魔神有三大定律,第一定律:魔神来源于行为,即命途,如忠诚、战争、欺骗、爱慕、交易等等,生灵不灭亡魔神不灭亡。
第二定律:魔神能且只能按照自己的既定命途行动,同时他们会公平的将力量赐予行动与他命途吻合的人类。第三定律:越是古老的魔神才越有智识,与力量无关,大部分的魔神没有智识,只是依靠从者增大影响力。”
换言之,魔神不会违背他的命途,而要打败盗国者拯救自己,只能依靠自己的命途。
刹那后,二人头顶的珍稀魔法石如陨石般坠落,这是一颗永远向上坠落的魔法石,绝对不可能向下坠落,而现在,【不可能】变为了【可能】。
“如果被这副力量砸中,我们都会死。”盗国者冷漠的看着视死如归的羽诺,即使被羽诺死死捁住,他也没有慌乱,反而发出冷笑,“原来如此,你也有命途能力啊,哼哼哼,我告诉你,在灾厄下的时期,人们只有掌控一切,才能够活命,像你这样的踌躇犹豫的货色,只是时代浪涛下的牺牲品而已。
【欺诈之魔神】,欺诈这个世界,在这之后,只会留下对我有利的真理。我要让这家伙知道,徘徊者会失去一切,而抢夺者会率先享受世界。”
整个世界灯光一闪。
这个时候羽诺已经听不清任何的声音,但是他知道,这闪烁的灯光,就是对方能力发动的征兆。
万里外,世界的某处,森林中埋伏已久的猎人看到身中数箭的小鹿死而复生。
百年前,骑士在魔晶私贩引发的爆炸下安然无恙的脱身。
亘古的原始社会,为救孩子挺身而出的母亲没有被乱矛扎死。
上述时刻的结局被改变。
猎人的视野之外,无辜的老人被箭矢杀死。
爆炸的万里之外,毫不相干的婴孩早夭……
而大殿上,盗国者拂去脸上的鲜血,傲然而立,这座命运的舞台,只剩一个死去的勇者,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