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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

作品:《 深层隐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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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汗水在她身上闪闪发亮。她喘着粗气,用爪子在他胸口划了一下——伤口不深,但也足以划出血来,不过很快伤口就愈合了。她已经有所防备,但当感觉到他那又长又粗的杆子砸向她的……小腿时,还是不由自主地惊声尖叫出来。

萨斯基娅被掀翻在地,脸朝下摔进了尘土里。

流浪狗咧嘴笑着,将他的棍子插在地上,伸手把她拉了起来。她靠在练武场的墙边,警惕地看着他。一群矮人——还有几个精灵——在一旁欢呼、叫嚷,还七嘴八舌地出着主意,其中有些颇为低俗。每次这两个巨怪较量时,总会吸引来一群观众。

“公主打得像只狂野的平原尖叫兽,”流浪狗说,“本能不错,但不够精湛。有力量和速度,但缺乏技巧。”

“我以前从没和这么强的对手练过。”她承认道。

“你会学会的。”他举起了棍子。

她做好了会被打得浑身淤青的准备,朝他迈了一步。

一个小时后,她跌跌撞撞地走出练武场,揉着酸痛的肌肉。“这可不是什么让人舒服的疼痛。”她抱怨道。

当然,自从流浪狗回来后的这几天,那种舒服的疼痛也没少过。萨斯基娅觉得他俩之间也就是单纯友好的肉体关系,不会再有什么进一步发展了,但她这巨怪的身体似乎对他欲罢不能。他似乎对她的肚子一直没鼓起来有点失望,一有机会就想改变这一状况。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伙计,她心想。前段时间,她例假推迟了好几个星期,开始担心会不会怀孕了。她先用自己神谕者的X光视觉做了自我检查,然后又去找了努伊勒,结果以一种挺让人闹心的方式打消了顾虑——她不能生育。曾经子宫所在的位置,现在只有一团特别密集的阿尔利姆。

这或许是好事。她可不想在这个世界目前这种状况下要个孩子。而且要是生个巨怪宝宝?她可完全没准备好呢。

萨斯基娅和流浪狗在湖里快速洗了个澡后,就前往挖掘现场了。多亏了德鲁伊们,住房短缺的问题大体上已经解决了,鲁希迪和萨斯基娅也终于有时间去做一件有意思但没那么紧迫的事了:深入探索老英格洛玛的废墟。

就在几周前,他们还以为自从这座城市的建造者——德伦加里灭绝后的几个世纪里,精灵、矮人和鲛人已经把废墟里有价值的东西都搜刮得差不多了。后来,鲁希迪在萨斯基娅的小地图帮助下,发现了一个考古学上的宝藏:一片深埋在地表废墟之下的古老隧道网络,埋得太深了,只有能借助神谕者魔法的人才能有望找到它们。

从那以后,萨斯基娅和鲁希迪一直在开凿一条新隧道,好和那些旧隧道连通起来。实际开凿工作主要靠鲁希迪的魔法,而萨斯基娅负责把挖出来的土运出隧道。流浪狗和巴尔德雷格从探险回来后也一直在帮忙。索里克也带着一群可爱的小家伙来过几次,说是要帮忙挖掘,直到米尔娜把他拽走了。

今天就是他们要打通隧道的日子。他们也不知道在下面会发现什么,但萨斯基娅敢打赌,肯定会有坟墓和发霉的古老骨头,说不定还有巨型蜘蛛呢。矮人和流浪狗要是看到了,肯定会乐坏了。

“下面进展如何呀?”她朝下面昏暗处喊道。

一个满身灰尘的矮人钻了出来,打了个小喷嚏,“嗯,萨斯基,再有一两个钟头,我们就能踏入很久很久没人走过的大厅了。”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片刻之后,一个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男性矮人探出头来,一脸难为情的样子。没错,是巴尔德雷格。他回来后,他俩老是凑在一起,时间长到让人觉得有点可疑了。

他们四个人齐心协力,很快就把挡在前面剩下的几米岩石搞定了。尘埃落定后,他们看到眼前是一条由光滑石块砌成的走廊,墙壁上镶嵌着蓝色水晶。那是……?

“蓝色阿尔利姆,”鲁希迪说,“和我们在石堡以及亡者圣殿发现的是同一种。”

不过,这些水晶的排列样式和她之前见过的很不一样。水晶呈复杂的螺旋状排列,而且似乎彼此之间没有相连。它们也是毫无活性的,甚至都没有一丝光亮从里面散发出来。

他们沿着隧道进入了一连串不同程度破败的房间。自从这个地方被遗弃后,不知过了多少年,凡是铁制或木制的东西早就生锈腐烂没了,但其他一些东西历经岁月却基本完好无损:陶土罐子、石椅,还有一些用途不明的水晶制品。

最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一圈大理石雕像环绕着一座水晶祭坛。

萨斯基娅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雕像。雕像所展现的这个种族,她早就不指望能在这个世界上看到了。

“这就是德伦加里人的样子吗?”巴尔德雷格说,他皱着眉头,一脸困惑,“传说中德伦加里人和阿尔瓦里有亲缘关系。但这些……这些人看起来更像矮人呀。”

“不,不是矮人,”萨斯基娅说,“是人类。”

一共有三尊雕像,两男一女。全都赤身裸体,而且……身材很是丰满。雕像的耳朵是圆的,不是尖的。其中一个男人下巴上还留着胡子。不过他们都比矮人更高更瘦。他们的种族特征一目了然。

“雕像底座上写着字呢,”鲁希迪看着那个留胡子男人的脚边说道,“萨斯基,你能读懂吗?”

萨斯基娅对着那些奇怪的符号皱起了眉头。她看不懂,得再多看一些这样的符号,她的神谕者翻译能力才能搞明白它们的意思。

“我能读,”流浪狗说道,这让大家都很惊讶,“上面写着:潜伏于地下的莫格尔。”

“你到底是从哪儿学会读这个的呀?”萨斯基娅问道。

“我不记得是在哪儿学的这种语言了。”流浪狗说。

“莫格尔是古老的神只之一,”鲁希迪说,“我们族人叫他石父。据说他用阿尔格努姆塑造出了第一批矮人。”

“夜之萨尔西娅,”流浪狗翻译着那尊丰满女性雕像底座下的铭文。

“萨尔西娅是暗影女神,也是生育的守护神,”鲁希迪说,“有人说正是她的子宫孕育出了德伦加里人、阿尔瓦里人和鲛人。”

“这和通常描绘的萨尔西娅不太一样啊,”巴尔德雷格说,“这儿的她只有两个乳房呢。”

鲁希迪哼了一声,“是啊。娼妓们可很崇敬她呢。”

“奥凯尔,划过天空的火焰,”流浪狗看着第三尊也是最后一尊雕像翻译道。

“太阳神,”鲁希迪说,“要是传说属实的话,奥凯尔可是个十足的混蛋。”

“这意味着什么呢?”萨斯基娅问,“古老的神只怎么会是人类呢?”

“我不清楚,”鲁希迪说,“也说不准这些雕像是不是比我们先辈流传下来的故事更接近真相呢。”

他们继续默默地往前走,偶尔会发现石头上刻着的文字,这些文字倒是足以让萨斯基娅的神谕者翻译功能发挥作用了,但没有任何能解答她那些急切疑问的内容。最后,他们来到了一个藏在石架后面的小房间。多亏了萨斯基娅的小地图和鲁希迪对石头的感知能力,他们才能找到这儿。

房间里有一尊小一点的雕像,不过头已经没了。

“梦者安杜伊斯,在梦中消磨长夜,”萨斯基娅说道。

“从没听说过这个人。”巴尔德雷格说。

“我好像以前听过这个名字,”鲁希迪说,“那是个古老的故事,也是来自众神时代的。安杜伊斯曾是萨尔西娅最宠爱的人,直到有一次她发现他和自己的一个侍女偷情,一气之下,就把他扔进了黑暗虚空,从此再也没人见过他。”

“在梦中消磨长夜,”萨斯基娅引用道,“这个‘夜’会不会指的就是萨尔西娅呢?”

“也许吧,”鲁希迪说,“很可能像这么古老的故事,也只保留了部分真相而已。”

“那萨尔西娅后来怎么样了?”萨斯基娅问道。

“阿贝利翁杀了她,还有其他所有的古老神只。”

“我在想……”萨斯基娅欲言又止,还没准备好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他们花了好几个小时在这些古老的隧道里四处转悠,寻找线索。这里可不像她原本预想的那样是个到处都是怪物的地牢。既没有找到附魔的宝剑,也没有装满金子的宝箱;没有怪物要去消灭,也没有陷阱要去避开。不过这样或许也好,因为萨斯基娅被自己看到的这些东西所蕴含的意义搅得头晕脑胀。

古老的神只真的曾经是人类吗?又或者是这些雕像的建造者——大概是德伦加里人——本身就是人类,所以按照自己的模样塑造了这些神只雕像呢?也许两者皆有可能?人类会不会是这个世界上其他一些智慧种族的祖先呢?

这些问题太值得思考了,当她走出隧道,迎面撞上加雷恩的时候,她还在走神呢。

“怎么了?”她看到加雷恩脸上担忧的神情,问道,“是那个刺客又出现了吧?拜托别告诉我是那个刺客啊。”

距离上一次谋杀已经过去好几个星期了。萨斯基娅原本都开始希望再也不会见到那个刺客了。如果他的目的是在两个种族之间挑起纷争,那他基本上是失败了。这些谋杀事件实际上还在矮人中引发了一些同情,有几个矮人甚至给悲痛的精灵送去了礼物,还承诺会提供帮助。受到这种支持的鼓舞,德鲁伊们一直在帮矮人解决住房短缺的问题,用法术变出了成百上千的新房子。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得承认,他们的存在对这个聚居地来说是有好处的。当然,还是有一些矮人宁愿大家都受苦,只要能摆脱他们痛恨的敌人就行,但这些人毕竟是少数。

“不是刺客的事,不是,”加雷恩说,“我带来的消息要严重得多。”

一股寒意涌上她的心头。

他们跟着德鲁伊来到了位于红林边缘新建的会议厅,一小群人已经在那儿聚集了——有精灵也有矮人。她认出了克维尔德、达利姆、努伊勒以及其他几张面孔。等大家都坐好后,加雷恩开口说道:“你们可能还记得,先知西亚德和矮人树木学家一起去调查那个失效的裂隙了,就是温加伦下面的那个。”

“嗯,”萨斯基娅说,“你们想确认它不再构成威胁了,还想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什么办法来帮助我们关闭埃尔西亚诺尔的裂隙。”

“确实如此,”加雷恩说,“如你们所见,他们回来了。”

“哦,天哪,”萨斯基娅说,“它要爆发了,是不是?”

加雷恩默默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是的,萨斯基娅,恐怕是这样。提亚克林阻止了塑形者打通到地表的通道。但他们当时已经很接近了,非常接近了。现在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阿尔格努姆在阻挡那股烈焰了,而且撑不了多久了。”

“我们原本以为,随着时间推移,森林会自我修复的,”首席树木学家说道,他叫弗格莱瓦克,,“天哪,我们错了。另一个裂隙已经极大地削弱了辛迪尔,现在它已经没有力量去止住那股能量流了。”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萨斯基娅问,“我们有什么办法能阻止它吗?”

“不到一年了,”弗格莱瓦克说,“而且,不,我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扭转现在的局面。这和另一个裂隙的问题是一样的。阿尔利姆燃烧得太剧烈了,没人能靠近它,而且我们也没办法加固它周围的阿尔格努姆。也许在我们都被冻死或者憋死之前,有一个裂隙会干涸,但要是两个裂隙都……”

萨斯基娅长舒了一口气,“好吧,那我们有什么选择呢?之前我们就基本排除了把所有人都从辛迪尔撤离的办法,那还是在我们觉得可能有几十年时间去做这件事的时候呢。但也许我们得跳出常规思维了。或者说跳出树枝思维。飞艇,也许?哦,不对,外面是真空啊。”她转向达利姆,“你是个尼尔·阿姆斯特朗迷,对吧?你知道怎么造火箭吗?”

达利姆冲她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容,“这对人类来说是一小步,但对阿尔瓦里人和矮人来说却是难以跨越的一大步。”

他说得当然没错。要建造能够在树枝间飞行的化学火箭,所需要的技术基础至少超出他们两百年的水平。就算他们掌握了所需的全部知识——实际上他们并没有,他们只有一些碎片化的知识——他们还得制造工具,用这些工具再去制造其他工具,如此反复,每一步都需要好几年的测试和调试。而且这还得假设这里的物理规律和地球上的是一样的,但显然不是,毕竟这里有像行星那么大的树呢。

除了火箭,其实有个挺明显的办法能让她自己离开这根树枝。她可以用自己已经用过几次的办法:进入‘之间’,然后从别的地方出来。也就是带着触手进行瞬移。

也许她在进行瞬移之前需要先看到目的地的景象。不过,也可能不需要。她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事先也没看到这儿的样子呀。她的潜意识肯定有某种感知这个世界的方式,能为她选择一个合适的出现地点。毕竟,它可是把她直接放在了一个世界种子旁边,这不可能是巧合。她没理由怀疑在同一个世界里进行不同地点间的瞬移会有更多限制。

在她上次进入“之间”之后的几个月里,她试着重复这个过程好几次,不过是抱着试验的目的,但都没成功。她怀疑除非情况万分危急,否则她的潜意识不会允许她这么做。想必因窒息或寒冷而缓慢死亡算得上是万分危急的情况了吧?

但那也救不了她的朋友们,或者辛迪尔上的其他人。她没发现有什么迹象表明她能瞬移自身以外的任何东西——甚至连她身上穿的衣服都不行。这么想来,这整个思路可能就是条死胡同。

“如果不造火箭,矮人们当初是怎么在辛迪尔和老乌鲁格米尔之间往返的呢?”萨斯基娅问道。

“古老的传说里提到过很多办法,萨斯基,”鲁希迪说,“在这些办法里,我知道唯一真实存在过的就是我们先辈乘坐的沿着树干上下的巨型升降机。它在攀登者之门的围攻战中被毁掉了。更离奇的传说里讲到过在空中航行的船、驭龙者、绳索、不可思议的攀爬,还有只穿着身上那点衣服就往虚空里跳的呢。”

“攀爬并非不可能,”流浪狗说,“我就在这儿攀爬过。”

“从……另一根树枝吗?”萨斯基娅问道。

流浪狗上下点了点头,“格朗加。”

“格朗加,”她重复道,“你之前提到过这个地方。你还以为我是格朗加的公主呢。”

“你就是公主呀。”流浪狗说。

“那我确认一下,你是说格朗加不在辛迪尔上,它是完全独立的一根树枝咯。”

他又点了点头。

“这太疯狂了!”她脱口而出,“树枝之间肯定相隔好几百公里呢!你怎么可能在它们之间攀爬呢?那儿甚至有空气吗……?”

流浪狗点了点头,“树干里有‘血液’。‘血液’会带来空气。”

他说的“血液”,大概指的就是阿尔利姆。哦,当然了!阿尔利姆肯定既在树枝里流动,也在树干里流动,所以树干应该也有它自己的大气层!

“要爬好多天呢,”流浪狗补充道,“就算对巨怪来说也不容易,但还是有可能做到的。”

“尽管这事儿挺有意思,但这信息对我们没什么帮助,”加雷恩说,“巨怪也许能承受这样的攀爬,但我们其他人可不行。而且辛迪尔的所有居民肯定都不行。光是到达树干那儿,对幼崽和老人来说就是一段不可能完成的长途跋涉。这得花大半年时间,而且我们还得穿越北方的焦土地区呢。”

鲁希迪皱起了眉头,“嗯,我虽然不想同意这叶……同意加里的话,但我确实觉得不管我们用什么办法,也就能带走一小部分人而已。”

萨斯基娅脑子里还在不停地思索各种可能性。树干周围有空气,这又是一个她之前没考虑到的奇怪物理现象。在地球上,就算有什么东西能把空气固定在那儿,气压也不会一路上都保持均匀。在树的底部,承受着成百上千个地球大气压的重量往下压,空气会稠密得让人难以承受。而在树顶,空气又会稀薄得没法呼吸。但她只能假设这个世界的情况不是那样的。

既然如此,也许气球或者飞艇可以沿着树干上下航行。不过它们很容易就会飘出大气层,到那时就没什么能阻止它们……基本上就是从这个世界掉下去了。也许可以用绳索拴住它们?

“我们可以试试一个办法,”萨斯基娅说,“达利姆,我稍后再跟你说这事。这个办法没办法把所有人都从这根树枝上运走,但如果我们必须在救一部分人和一个都救不了之间做选择的话……”

“同意,”加雷恩说,“只要我们别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这最后一招上,结果错失了拯救所有人的机会就行。”

“嗯,我明白,”萨斯基娅说,“我还没打算放弃所有人呢。我觉得又到了——再一次——我试着联系我父亲的时候了。他可能是个混蛋,但他似乎比我们任何人都更了解这些事。”

“你说过自从石之种子被毁掉后,卡尔本就一直没动静了。”鲁希迪说。

“嗯,”萨斯基娅说,“但我觉得部分原因是他只在他以前的据点里才来找我。最近的一个据点就是亡者圣殿——前提是你们没把那儿彻底毁掉。”她看向加雷恩。

“如果你说的是你以前的老巢,恐怕它对你来说已经没用了,”加雷恩说,“有个幸存者告诉我,提亚克林用剑刺穿了它的黑心。”

萨斯基娅困惑地皱起眉头,“它的心脏?哦,你是说基石呀!那可能不是问题。我们还有一块。我觉得它们是可以互换的。”

“我真希望能跟你一起去,萨斯基……”鲁希迪说。

“但你得照看聚居地呀,”萨斯基娅说,“我知道。我可以自己去,不过……”她转向克维尔德,“……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如果你还愿意做我的附庸的话。”

“我……那将是莫大的荣幸,萨斯基娅,”克维尔德说,“你觉得上次没成功是因为我们离节点太远了吗?”

鲁希迪哼了一声,“我觉得没成功还有其他一些原因呢。”

萨斯基娅之前想让克维尔德成为自己附庸的那次尝试……挺尴尬的。因为他没有可供她吸收的施法媒介,她所知道的唯一办法就是她所谓的“鲁希迪办法”:把她未来的附庸带进“之间”,或者至少带进她在梦里进入的那个“之间”的版本里。所以,在一个令人无比尴尬的夜晚,他们挨着彼此睡觉,试图进入同一个梦境空间。但结果她没进入“之间”,反而发现自己梦到了,嗯,其他一些事情。显然,她在睡梦中动静挺大,还动手动脚的,可怜的矮人惊慌失措地跑开了。

鲁希迪当然逮着机会就会毫不留情地提起这事。

“我不确定,”萨斯基娅说着,狠狠地瞪了她朋友一眼,“和鲁希迪那次,我们是睡在石堡的控制室里。这可能就是关键所在。我觉得值得再试一次。”

那天晚些时候,他们出发了。以巨怪奔跑的速度,沿着加雷恩往返地表走过的路线,到亡者圣殿只需要四天时间。在路上,他们经过一个大洞穴,洞穴的一面墙上有楼梯。楼梯底部附近的一条隐蔽隧道里不断散发出阵阵强烈的热浪。那条隧道肯定通向加雷恩跟她说过的那个地方,就是石匠们施展漏斗术的巢穴。她现在可不敢靠近那儿,里面肯定全是熔化的阿尔利姆。

这段旅程最后要通过一条非常狭窄的隧道,爬行着穿过,那种感觉很是幽闭,之后就到了一座桥以及桥后面的瀑布那儿。距离她上次踏入这里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但那些记忆依然深深地刻在她脑海里。她记得在这条隧道口和鲁希迪争论,想让她别管自己继续往前走。当时如果她试着挤过那条隧道,追赶他们的人很容易就能追上,而她就会被困在那儿,动弹不得。所以她当时选择在自己选定的地方——瀑布后面的岩架上——去面对那些精灵。

当加雷恩落到她手里的时候,她试图为他求情,保住他的性命,却不知道那些被选中者对自己族人的生命有多漠视。那可不是她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