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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妙手空空见到李相夷的第一眼，就在那白皙的脖颈上见到了一个极为显眼的暧昧痕迹，那惹眼的痕迹周围甚至还有一圈淡淡的齿痕。

李相夷瞧着这道上小有名气的神偷，对着自己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好一会儿，却是故意将其引到了一处高楼上，楼顶附近有数处屋檐，离他们又近又方便隐匿身形。

妙手空空有些不安道：“我们换个地方？”

“不用。”李相夷对这里很是满意，“这里方便看。”

“方便看？”妙手空空狐疑地又对着眼前人的脖颈瞧了几眼，此时明月高悬，亮如白昼，确实能将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妙手空空咳了一声，他对这些其实不感兴趣的。

他更感兴趣的是：“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李相夷凝视着他，道：“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妙手空空怔了怔，忽然叹了口气，道：“你果然是一个绝不能招惹的人，和你成为敌人，只怕连觉都不能睡得安稳。”

“你能说这些话，我们就成不了敌人。”李相夷笑了笑，负手在屋顶上转了个身。

妙手空空不由也跟着转了个身，他方才是正脸对着屋檐一角，现在是背对着，正好可以完完整整将全身尽数瞧个仔细。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妙手空空越发觉得奇怪起来，眼前这位李公子似乎只是想把他带到这里来，然后，就琢磨不出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了。

他站在那里，一身白衣沐浴着月光，却从腰际摸出那个锦缎钱袋，将里面的碎银子倒在手上数了数，然后对着妙手空空很是认真地道：“这里面原先有八十二两银子，现在还余十三两，你借走了六十九两……”

妙手空空讶然地看着李相夷一本正经地算账，这人将碎银掂一掂，就报出银子的数目，也不知是当真手能做称，还是信口胡诌，只是他既是贼，这做了贼还被抓住了，总是有那么几分心虚的，当下并不敢说话，只觑眼瞧着李相夷。

只听李相夷继续道：“我本想去珍宝阁买点首饰，这十三两银子只怕是不够。”

妙手空空道：“你想怎么办？”

李相夷道：“你借了钱，总是要还的，早一天还晚一天还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区别，不如现在就还……”

妙手空空不由睁大了眼睛，失声道：“我是个小偷，你见过小偷偷完了还如数奉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