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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猛掐自己一把便能知道了。

但是这种举动不要说自己的大脑无法做出相应的指令，就连身躯也无法同意这样的行为发生，连颤动也一并拒绝，只剩全身麻木的感觉。

「我是……」

口中像是吞咽了刀片一样，不止吞咽口水，就连张嘴都成了难事，米哈伊尔张开的双唇立马停下。

但他…并非是因为胆怯而无法发出陈述的话语，而是——

向他们示弱，就能得到它们的救助，就能得到它们的可怜了吗？如果可以，那么米哈伊尔无论向它们示弱多少次，即使是下跪磕头，米哈伊尔也愿意。

既然能通过这种方式，真的见到了它们，也就说明…比米哈伊尔，比其他生灵都要强上百倍的这群神灵…这群神裔种，一定也能看到尘世的疾苦——却始终无动于衷。

不，它们还是做出过行动的。

那就是——差点毁灭世界，以及现在——介入战争、屠戮生灵。

而它们的大义，很有可能只是为了取乐罢了，不然…根本无法解释它们的行为，身为神裔种，身为神灵，却亲自参与“蝼蚁”间的生存之争。

无法向它们示弱，身为人类，身为目睹过世间弱小惨死在自己眼前的生灵，身为掌权者却没有足够的力量改变世界，只能勉力攥紧手中缝隙中仅存的最后一片“清泉”不让其流走。

身为这样的人类，米哈伊尔不被允许向它们示弱。

大义凛然的神情，伴随着坚定的话语一一从米哈伊尔的口中喊出。

「——吾乃瓦瑞安民国第十七任国王，瓦瑞安·索伦特·米哈伊尔。此次胆敢…不请自来…会晤众神，只有一个目的。」

对方无一人有反驳的意见，停顿的片刻，心中的话语也变得更加沉重，但除了将其强行脱口而出外，米哈伊尔没有别的选择。

「神裔种…参与了斯塔汀的战争，众神…知道这个事实吗？」

诸位神灵仍在注视着眼前的人类，由于对方实在太过弱小，仿佛只要轻轻一捏，对方就会像只虫子一样被碾碎成粉末，这样的行为，甚至都不会在手中留下些什么痕迹。

但对方仍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摆着一副昂首挺胸像是想要威吓对方的模样。

无法忍耐——通体像是由绿色的风铸成的一位“女性”神灵，扑哧一声发出了笑声。

「哈哈哈…你这家伙，以为自己是谁啊，随便一只虫子跑到这来，就能将你的诉求达成，就以为能够祈求神迹显灵了吗？区区一只虫子，不先看看自己的敬奉是否足够……」

挖苦的声音喋喋不休地响起。

其余神灵则是无言地看着风灵，又或者，仍在凝望着那名毫无畏惧，不…并非是毫无畏惧，而是…仿佛将自身与在场的神灵摆在了平等的地位一般。

只是摆着一副冷漠庄严的神情凝望着众神，等待着回应。

金甲巨神同样凝望着对方已久，手中的动作却开始摆动了起来，金色巨剑随即挥动，庞然的破空声响起——连空气也被斩断。

——身首分离，一颗头颅…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