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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安医院坐落城北，以其独特的医疗风格独树一帜。在医院的白色氛围中，我醒来。汗水唚湿身下的床单，周围的景象模糊而陌生，铁床冰冷，让墨岚清醒了些。

他试图开口说话，音浪卡在咽喉，嗡嗡的震荡，翻滚_咳嗽两声，却怎么也传不出来。

“我--死了吗？又动了动手指，我像浸泡在泥沼，剧痛随之袭来。没死，我还没死！死人怎么会有痛觉呢～咳咳。”

周遭是无声晃动的人影。我渐渐意识到自己处于术后状态。手术台前，医生和医助忙碌的身影和交谈声，使墨岚久违感到一丝温暖——

嗯，问题的根源是“心理”问题，刚好他接受韩医生的治疗，尽快将他带去心理科，完成指标。为首，主刀的刘医生说道，他年岁长，资历高，自然是更为医院考虑。

——告诉小张，明天让她将患者转交给韩医生。好好照顾好病人，千万别出任何差错！明白吗？

不用休养几天吗，另一位医生犹豫道，他紧张的捋了捋手套，接着道：“这是今年最后一个指标，不着急的，万一病人出点差错......。”

老医生瞪他一眼：“别多事。赵山，你也是老手了，孰轻孰重分不清吗？照我说的做。“

“好，明天我会转告张医生的。”

赵山不敢反驳，刘主任是这家私人医院的元老级人物，前前后后干了十几年了，如今也算是资历最深的那批人。

他也不敢直接向张敏发号施令，如今她不但是医院的招牌，还成了韩峰的助理。先不论张敏如日中天的仕途，单就说韩峰那个研究狂，谁敢随便得罪。

“尽快把组织液注射给病人，他需要尽快恢复。”

墨岚挣扎着大口吸气，术后的创伤令他呼吸困难。他想要问问什么是指标，想问问那些规章。但孱弱的身体制止住一切好奇。

任由空气激活一寸寸感官。墨岚终于问出一句：指标.....什么是指标。“病人苏醒，转入住院部。”

先前说话的医生吩咐着，随后意有所指道：尽快交给韩峰，交接过程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不担着。

墨岚赶忙追问其他医生：什么是所谓的指标，需要怎么完成。

墨岚求助般的目光移向门口的周医生。

周医生小声解释道“是院方制定的标准，针对特殊病症。”见刘主任转过身来，周医生连忙收声。“其它的你找主治医师了解。”

年长的医生瞪了赵一眼：这些不归我们管，不该说的别乱说。

“还有，墨岚是吧，这几天不要走动，尽量在床上呆着。有空时多吞吐呼吸，你这伤没什么后遗症，稳定下来就没事了。”

刘主任使了个眼色，几个医生上前，给墨岚喂下一个像是芍药的药草。外部是一根根红色的条纹，流出漆胶状的乌黑的液体。

刘主任一脸期待道：“这可是我们呕心沥血研究出来的仙品。”“它叫騩果，食之不觉疼痛，能修复经络，吊气续命十二载。”“这是丹粟...这是忘忧蛇裳，有点毒性，不过没关系。”

刘主任一脸炙热，嘴唇一开一合。“他说了什么？”墨岚不知道，他的脑袋昏昏沉沉，听觉也丧失了大半。他只觉得嘴里不断被塞入了什么东西，窒息感传来，他就昏死过去了。

医生们陆续拾掇完，老医生带头出了门。

渐渐的，墨岚眼睛眯了眯，在柔和灯光下聚焦，原本模糊视线变得清晰。他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砸吧了下嘴巴。

嘴里酸甜苦辣五味俱全。嘴角已经被撑裂了，他舔了舔嘴唇，甜甜的，腥腥的。

他活动了两下，除了骨骼和小臂的伤口传来剧痛，他竟然感小腹处暖流汩汩，身体的其他部位也好受得多了。失血过多的症状也暂时被遏制。

鬼门关外走过一遭，墨岚愈发重视医生口中的指标：他们为了所谓的指标，竟能施展出令人‘起死回生的手段’。

阵阵疼痛伴随着记忆涌来--那术前的那一幕幕、一声声纷纷涌来......

我叫墨岚，是个孤儿。被老院长一手带大。我和莜雪从小被老院长带大。院长对我们视如己出。

孤儿院不大，更像是一个小家。

我本以为能正常的生活、交友、学习。

但对我来说，这寻常不过的愿望，更像奢求。性格内向，阴沉看起来更像是一种病。从院里走出，外面的一切都充满了恶意。

渐渐，院里的孩子们习惯了被孤立、冷落，龟缩在一角，默默羡慕那属于别人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