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本宫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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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柔看见了李宫女鬼鬼祟祟的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回廊的阴影里。心中那丝不安瞬间放大,她几乎可以肯定,这几日如影随形的监视感就来源于她。李宫女平日里虽不起眼,却总能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殷勤得有些过分。如今想来,这份殷勤背后,或许隐藏着更深的目的。
她不动声色地关上门,回到桌前,手指在地形图上自己的住所周围画了一个圈。如果李宫女是受人指使,那么指使她的人是谁?答案呼之欲出——孙大人。他贪婪的嘴脸和言语间的威胁,至今仍让她记忆犹新。
次日,林婉柔特意准备了一些上好的茶叶和丝绸,装在一个精致的木盒里,前往孙大人的府邸。孙大人见她登门,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连忙将她迎进厅内。
“林秀女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寒舍来?”孙大人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林婉柔手中的木盒,掂了掂,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孙大人说笑了,婉柔初入宫廷,许多事情不懂,还需仰仗大人多多提点。”林婉柔微微屈身,语气谦恭。
孙大人打开木盒,看了一眼里面的茶叶和丝绸,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随即又掩饰了过去。“林秀女客气了,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本官定当知无不言。”
林婉柔便将自己在宫中做些小本生意,却屡屡受阻的事情说了出来,言语间暗示钱掌柜背后有人操控。孙大人听后,故作惊讶道:“竟有此事?本官定会彻查此事,给林秀女一个交代。”
林婉柔见状,心中冷笑,面上却更加恭敬。“那就有劳孙大人了。”
孙大人将木盒放在一旁,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婉柔一眼。“林秀女如此聪慧,想必也明白,这宫中做事,并非易事啊。”
林婉柔自然明白他话中的含义,这是在暗示她,想要在宫中立足,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她垂下眼帘,掩饰住眼中的冷意。“婉柔明白。”
离开孙府,林婉柔心中更加确定,钱掌柜背后的确是孙大人在操控。而孙大人的贪婪,远超她的想象。他收了她的礼物,却依旧不肯松口,显然是想要更多。
回到住所,李宫女正殷勤地为她沏茶,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秀女回来了,奴婢已经为您备好了茶水。”
林婉柔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李宫女,你跟在本宫身边多久了?”
李宫女微微一愣,随即答道:“回秀女,奴婢已经服侍您三个月了。”
林婉柔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地盯着李宫女。“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一个人了解很多事情了。”
李宫女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林婉柔的目光。“奴婢……奴婢不明白秀女的意思……”
林婉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明白?那就慢慢想吧。”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宫墙上的飞檐,眼神深邃而冰冷。“有些事情,做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林婉柔的商业计划如同陷入泥沼的马车,寸步难行。钱掌柜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拉拢了更多商家联合抵制她,原本就举步维艰的生意更是雪上加霜。她精心培育的珍稀花卉无人问津,价格一降再降,却依旧无人购买。就连她尝试推出的一些新式香料,也因为商家的联合抵制而滞销。
几日下来,林婉柔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独自一人坐在窗前,望着窗外萧瑟的秋景,心中满是愁绪。她明白,在这深宫之中,单凭一己之力想要立足,谈何容易。
傍晚时分,李宫女端着晚膳走了进来,脸上依旧带着那副讨好的笑容。“秀女,用膳吧。”
林婉柔瞥了她一眼,心中冷笑。这几日,李宫女的监视越发明目张胆,她的一举一动,甚至连她与哪些宫女说过话,都被李宫女事无巨细地汇报给了孙大人。
“李宫女,你最近辛苦了。”林婉柔接过晚膳,语气平静。
李宫女微微一愣,随即更加殷勤地笑道:“能服侍秀女是奴婢的福分。”
林婉柔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李宫女的神情,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她决定将计就计,利用李宫女给孙大人传递假消息,扰乱他的判断。
“本宫最近在研究一种新的香料配方,需要一些特殊的药材。”林婉柔漫不经心地说道,一边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菜肴。
李宫女的眼睛一亮,连忙问道:“秀女需要什么药材?奴婢可以帮您去寻。”
林婉柔故作沉吟片刻,然后说道:“需要一些……曼陀罗花和断肠草。”她特意选择了两种剧毒的药材,为的就是试探李宫女的反应。
果然,李宫女听到这两个名字,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她很快便掩饰了过去,强笑道:“秀女,这两种药材……可是剧毒之物啊。”
林婉柔放下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宫女。“怎么?李宫女害怕了?”
李宫女连忙摇头,强作镇定道:“奴婢只是担心秀女的安危。”
“不必担心,本宫自有分寸。”林婉柔淡淡地说道,“你只需将本宫需要的药材告诉孙大人,让他帮忙寻来即可。”
李宫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奴婢遵命。”
待李宫女离开后,林婉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曼陀罗花和断肠草,她根本不需要,她要的,是让孙大人露出马脚。她相信,以孙大人的贪婪,一定会借此机会大做文章。
夜深人静,林婉柔站在窗前,望着远处漆黑的夜空,心中一片宁静。她知道,这场宫廷斗争才刚刚开始,她要走的路还很长。突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寂静……“谁?”
轻轻的叩门声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急促。林婉柔心中一动,走到门口,轻轻地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潘宇轩。他一身夜行衣,脸上带着一丝焦急,看到林婉柔平安无事,才松了口气。“婉柔,你没事吧?我听说钱掌柜和孙大人联手对付你,担心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