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熟人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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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涯,既然得罪了神仙就回去认罪吧,兴许还能保住一条命。”张屠户只是深深凝望了少年一眼便提着屠刀走了上去。
云涯眉头微蹙,自下山起这句话就一直在他的耳边回响,他懒得解释,但面对这个关照自己多时的人却颇感无奈,只能道:“张叔,我爷爷并没有得罪神仙。”
“呵~”张屠户嗤笑一声,脸上尽是不屑,手中的屠刀缓慢抬起,“没有?那神仙为何施下诅咒,又降下天罚,还偏偏劈在了你太初山上?”
“那又为何降下神音提醒全镇人抓捕!”
他的声音愈来愈大,今日云涯离开新神庙后所有人又扑向了汉三,而汉三又趁势嘲弄自己,他的心中尽是憋屈与悔恨。
张屠户突然大喝,步履猛地加快,身形前扑,屠刀刹那砍下。
铛~
一道金石撞击的声音响起,在关键一刻,云涯闪开了身子,让那刀刃砍在了一旁石墙上。
面对这个因为惯性扑在地上的中年汉子,少年还想解释,“张叔,我和爷爷什么都没做,也不明白所谓的诅咒与天罚因何而起。”
“别狡辩了!现在主动认罪赔礼,否则神仙降下怒火,整个小镇都得陪葬。”
张屠户双目猩红,全然没了白天时候的和善,将云涯当作了孽障,认为他不仅折辱了自己,还准备用逃离让神仙降下天罚,毁灭整个小镇。
云涯哀叹一声,他身上有伤,便不准备再耗下去,想要离开。
“云涯在这里,赶紧来呀!”
“忤逆神明的家伙。”
“神明降下天罚还敢逃窜,想连累整个镇子吗?”
“一百两银子!”
……
耽搁的这片刻功夫,小镇上其他人都得到风声赶了过来,浓密的人影直接将巷子围得水泄不通。
“云涯,赶快去向神仙赔礼道歉,这样兴许能保住一条性命。”
各种各样的嘈杂声中,一道沉重的声音响起。
“你要知道,现在向神仙赔罪,不仅不会连累镇子,你也有可能保住一条性命。”另有长者开口。
“赶紧押回去赔罪。”
“向神仙赔罪,或许还能保住小命。”
“说不准神仙大发慈悲会给你一些赏赐。”
……
嘈杂与轻喝响起,每个人都在劝说,让云涯向神仙赔礼,这样才能保住性命。
“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赔罪?”
云涯皱眉,发出喝喊,迄今为止他仍不明白自己和爷爷到底做错了什么。
“没做错神仙为何降下惩处!”
“就是,事到如今还要狡辩!”
……
人群再度嘈杂起来,疯狂指责云涯不知悔改。
咚咚咚声响起,一名老者用拐杖敲击身侧石墙,将众人声音镇下;
他伸出干燥的手指恨铁不成钢地指向云涯,道:“孽畜,做错事改正便是,为何如此顽固,你的生死是小,连累整个村子给你陪葬才是大事!”
“再重复一遍,我和爷爷没有做错任何事,错的是所谓的神仙。”云涯倔强地喝吼,顶撞眼前的老人。
“只是让你道个歉而已,为何如此固执?死你爷爷那个该死的亵神者不够,难不成真的要拉上全镇人陪葬吗?”
被一个如此年幼的人顶撞,那名老者的身体明显有些颤抖,说话间都口齿不清。
云涯瞬间怒火中烧,手中的油纸伞砸下,直接让这个腿脚颤抖,难以站稳的老人彻底趴在地上。
他指着对方喊道:“我爷爷没错!”
“你…你…你!”趴在地上的老者双目圆睁,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用棍子拍击着墙壁,叫喊道:“这个人没救了,心思恶毒,想要让神仙降下天罚,拉着全镇人陪葬。”
见状,一名妇人立刻走出,锋锐的剪子直直地指向那个少年,吼道:“云涯,赶快回去给神仙赔礼,别连累整个镇子。”
“得罪了神仙还敢跑,想让我们都给你陪葬吗!”又一名汉子也站出来斥责,发出喝骂。
“早该在得知那个老家伙被诅咒的时候就将其抓捕。”
“下午冒名顶替供奉蕴灵木之功,现在又想让整个镇子陷入万劫不复!心思何其恶毒。”
下一刻,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一道闷雷在众人心头响彻,哗啦啦的雨水倾泻下来。
“神仙要发火了,赶快抓住他赔罪!”
短暂的惊吓过后,一人率先高喊,引起无数人的应和。
每一个人都发出愤懑的谴责,手中各种农家器具在雨中摇摆,一步一步朝前逼近……
嘈杂的雨水打在少年的脸上,前方人脚下溅起的泥土扬在他的裤摆上……
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在雷光的照耀下显得无比狰狞,许许多多高大壮硕的人影簇拥着前进,恨不得就地杀死这个孤零零的少年。
啪——
在黑暗里,一条不知名的木棍砸下,打在云涯脊背,将少年本就瘦弱的脊梁打的弯曲,让他砰的一声半跪在泥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