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已过八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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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白驹过隙。
山陂村,一座简陋的小院中。
此刻阳光正好,一名行将就木的老人躺在一张躺椅上,边上还站着一个八岁左右的孩童。
“娃儿,商爷爷只能陪你到这了,往后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
老人满是褶皱的双手颤巍巍地握着一双稚嫩的小手,浑浊的双目中尽是慈祥之色。
“爷爷……”
感受着这双以往有力温暖的大手,如今连握着自己都没多大力了,孩童眼眶通红,喉咙哽咽着,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娃儿你用不着伤心!”
养育了这孩子八年,老人哪里不知道这孩子的性格,什么事都喜欢放在心里,更不擅长表露感情,这样的人往往也活得最辛苦了。
“你是个好孩子,从小便聪慧懂事,从不给爷爷以及其他人添麻烦,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老人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趁着还有口气,指出了孩童的一些缺点并劝导道:
“做人只要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自己喜欢做什么就去做,喜欢过什么样的生活就去过,不要太在意他人的想法和目光,知道了么?”
“知道了,爷爷!”
握着自己的大手已经渐渐没有了气力,孩童重重地点了点头,哽咽回应道。
“如此,爷爷就放心了……放心……”
得到了孩童的回答,老人欣慰的闭上了双眼。
“爷爷……爷爷……”
孩童紧紧抓住了无力垂落的手,低声呼唤着,眼眶中已经噙满泪水。
这孩童,不是别人,正是方闲。
当初,正是这老人把婴儿身的方闲捡了回来,可谓是含辛茹苦的养大。
也好在虽是婴儿身,但内里却是成人,方闲努力使自己从最弱小的状态下活了下来。
否则的话,当初老人捡到方闲时已是高龄,这山村又是一副原始模样,想要养活一个婴儿那是千难万难。
方闲守着老人良久,直到心情稍微平静下来后,转身回屋内取出这些年和老人积攒的财物,随后到村中找人帮忙处理老人的后事……
待将老人的后事处理完后,已经是五天后了。
老人并非一开始就是村里人,而是后面移居过来的,与村里人非亲非故,而方闲现在又是一个小孩,为了老人后事,这些年的积攒几乎消耗光了。
若非村里有几个村民与老人生前关系还不错,恐怕连这间小院,方闲都保不住。
吃绝户这事,不管在哪都有。
是夜,方闲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仿佛又回到他独自一人住宿舍的时光。
“不要太在意他人的眼光看法,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么……”
知易行难,但性格已经养成,方闲又哪里不知道这点,就算他如今是一个八岁孩童,可内里还是三十多岁曾经的他啊。
“这里不是地球,我也可以说是重生了一次,这一次,我当活出不一样的人生来,才不枉到这世上走一遭。”
心中念头百转,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再想起老人临终时的言语,方闲目中不再有彷徨之色,换而之的是坚定目光。
坚定了念头,方闲决定这一世要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做自己喜欢的事后,他伸手摸出了一直挂在他胸前的玉块。
这块玉块,是他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时,就一直带在身上的,也就是说,这玉块是他亲生父母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