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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季良愣了一下，笑了。“我猜到你不是普通人，但，间谍……”他尽力抿住嘴，肩膀一抖一抖地，似乎笑得岔了气。

“对。”孟庆安一边打着水，一边笑着摇摇头，“我向你坦白，是因为我相信你作为一个中国人的良心。”

“你的办法太过冒险了。”孟季良的身体还在抖。这时他脑海中那个中国人的记忆帮助了他，让他反应过来在那棵树上的恐怕是监控探头，而老爸声音变小，也只是要借助背景声音来做干扰。周围这么空旷，这些预防措施已经足够了。

“听说过穿越吗？”孟庆安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他点了点头，就继续讲了下去。“某种程度上，人的记忆也只是某种数据，既然数据可以传输，那么人的记忆就可以截获。而人是什么，也不过就是相同的有机物、无机物和不同的记忆组合而成罢了。于是，截获了记忆就相当于截获了人的灵魂，那和穿越又有何种区别呢。”

“等等，让我反应一下。”孟季良仰起头，让自己的身体浮到水面。“难不成是说，我脑子里多出来的记忆是你截获后灌输到我脑子里的？”

“没错。你完全可以这样理解。至于时空理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因为不用面对摄像机，孟庆安的脸色十分之精彩。这种眼神他见过，苏珊成功把小白鼠去势后，也是那种眼神，充满着一种狂热的成就感。

“冒昧地问一下，我是您亲生的吗？”孟季良学着老爸的样子，故意在说话的时候胡乱开合嘴巴，纯用喉咙发声，确保让读唇语的毫无所获，哪怕这个距离下，以现在的微型摄像机的像素未必能看得清。

“是亲生的。”孟庆安点头，“你要知道，在这种条件下，要弄成仪器有多难，而找到一个合适的试验品又是多么考验脸色的一件事。你不明白，当我知道你成功了的时候，我心中是多么激动。”

“我成功了……明明是你好吧。”孟季良翻了个白眼吐槽道。这时他已反应过来那次发烧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那次老爸就拿自己做了实验。至于自己的发烧是否只是为了满足实验条件，还是灌输过程中的负作用，作为一个医学生，他果断放弃了思考：“‘这种条件’？你所说的条件又指的什么？”

“条件？嘿嘿。”孟庆安苦笑一下，“你应该知道我是哪年到的美国。家里我还存着张华文报纸，上面有我的名字。当然，不是新闻的作者，我只是一份名单中的一个，而且，排名不低。”

孟季良心中一惊，但脸上并没有暴露出来。脑海中那个中国人的记忆让他了解了那件事情的真相，甚至，是两方对照下的真相。

“那时，你刚刚四岁，我和你母亲杜秋就带着你到了美国。第二年，你娘就出了车祸。当时我以为只是普通的意外，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知道事情没想像中那么简单。”

孟庆安叹了口气，仰头望向天空。“你娘死后第二年，我在讲学时遇到了一个美国女孩子，并迅速和她坠入爱河。那时，我爱她爱得莫名其妙，却真的差点到了发疯的地步，但好歹我保持了最后一丝理智。后来，在95年的时候，我加入到了CIA一项绝密计划中。项目名称叫IGRW，是Instant（瞬间）Gene（基因）Retroviral（逆转录病毒）Warrior（勇士）的简称。也被称成，狼人计划。”

孟庆安低下头看着孟季良的眼睛，“94年的时候，在凯特的陪同下，我去看了一次牙医，去修补我受损的牙齿。但在牙齿补好后，我在说话或长时间停止说话时，就会莫名地听到嗡嗡嗡的电子干扰声。我当时什么也没有说，后来，每当我脑海中电子声消失一段时间后，凯特就会带我去看牙医，看完后，电子声就又恢复了。当时我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人干的，但当我加入那个计划不久，凯特就加入了司法部后，我就反应了过来。那就是我们打着渗透的主意，美国佬也不傻。”

“于是你就和她离了婚？”看到老爸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孟季良就问了一句，以便提起老爸的谈性。

“没错。”孟庆安点头，“四年毫无所出，一看就知道凯特心中并不愿意，所以我就不想再委屈她了。正好，一了百了。而且，我能看得出来，凯特对情报工作很上心，我不愿耽误她。”

“不愿耽误她不是主因吧。”孟季良吐槽道。

“对。”孟庆安很爽快地点头，“结婚五年，我的上线好几次以为我死了。把她赶走，我发情报好歹也能自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