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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你怎么真的开始打了啊？！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啊啊啊！！！”

余乐专心地与虚铳座战斗时，自然松懈了心象世界的控制。于是绿泡泡挣脱了树枝，又开始大吼大叫起来。

心象世界中的余乐无奈地给了它一脚：“你傻的吗？我面前就是一位大宗师，这还不是生死关头？这种时候不用还要等到我死了之后用啊？”

“你要是早点跟轲家那个小子一起走了哪来这么多事啊！”

余乐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还真是这样。我怎么没想到？绿泡泡你该不会是天才吧。”

“天你妈个头啊！”绿泡泡再次爆粗口了，上一次是它被命名的时候，“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什么怎么想的，你这问题真奇怪。”余乐反而是不知道在绿泡泡在说什么，“如果你问的是我的目的，那我刚刚说些那些话你应该听见了才是，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你是认真的？”

“是啊。”

“……”

绿泡泡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我原本以为，你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啊，你是说那个啊。”余乐像是想了半天才想起来绿泡泡说的“愤怒”指的是什么，“或许有一些也说不准，但肯定没到你说的会冲昏我头脑的地步。”

“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想见识一下，见微知著之上的风景，为我日后突破奠定基础。就这么简单，很难理解吗？”

“……无法理解，不能理解。要见识自在观，你跟着轲明道走就可以了。以你跟他的交情，就算他让他的护道人给你演示一二难道很难吗？！”绿泡泡大吼道。

“很难。”余乐坦然道，“轲家也不可能让一位重伤垂死、境界状态被压制得刚刚好的大宗师供我来与我进行生死对决。”

“……你不准走。”

“什么？”

吼！

在余乐反应过来之前，绿泡泡的身体迎风暴涨，转眼间那细长的身躯变成了一头吞天噬地的原始巨蟒！

“吼！”

白色的巨蟒咆哮着缠绕上余乐的身躯，将他禁锢得无法再前进一步！

“你根本就不知道一位大宗师到底意味着什么。你以为他在连番大战身受重创之后被削弱到了你可以与之一战的程度，但你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没有意义。余乐，逃吧。”

余乐不言。

“既然你不说话，我只能强行剥离你的心象与身躯的联系，由我暂时接管你的身体了。你现在逃依然能逃得掉。再拖延下去，你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说着，巨蟒的缠绕更紧，仿佛狩猎的巨蟒缠绕上自己的猎物，要以此将猎物绞杀一般。

“……绿泡泡啊。”

那深寒刺骨的话语连绿泡泡都不由得浑身一怔，连带着蟒身的缠绕都变得松了一些。

余乐的双眼仿佛深藏在阴影之中，吐出他的下一句话。

“不要对决斗心存畏惧。”

“——！”

唿——

微风吹过，下一瞬，绿泡泡愕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松开了余乐的身躯，让他重获自由。

“……那句话，不是你对大宗师的挑衅吗？”绿泡泡喃喃道。

不要对决斗心存畏惧。

简单的几个字，却展现了余乐此刻不容丝毫动摇的决心。

现在，只求一战。

“他的为人我不知晓，不做评价。但身为一位大宗师，至少在武道上，他是一位值得敬重的前辈，我又怎会像之前的那些小丑和那个孩子一样出言挑衅刺激？”

绿泡泡怔怔地望着余乐的身影消散在心象世界之中。

半晌，它方才恢复成原本的白色小蛇，重新钻入了善恶知识树的树冠之中。

“你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