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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找到答案吗，前辈？”余乐微笑着说道，“如果前辈找不到答案的话，那看在前辈为我解惑、还向我展示‘自在观’真意的面子上，我也为前辈解释一下吧。”

“什……么？”

“答案其实很简单。”余乐竖起一根手指，“是反应时间，或者说，反射速度。”

“反应……时间？”

对于虚铳座来说，这个词语实在是太过久远了，久远到甚至有些怀念。

因为像他这样境界的武者，反应时间为零。

“我听闻到了哪个境界……是承天境最后一个小境界还是武道大师来着？总之，到了那个境界的人，他们可以完全以意志统合身躯，所有大脑发布的命令都能越过神经立刻传达到身体，即刻执行。其中的含义就是，不再需要反应时间了。想必前辈也早就达到这种境界了。”

“是承天境的最后一个小境界，亦是突破到武道大师的必要条件。”虚铳座面无表情。

“啊，是这样是这样，感谢前辈的补充。但。”余乐微笑着摇动了那根他举起来的手指，“前辈今日境界已然跌落，意志无法再统合身躯，于是反应时间对你来说重新有了意义。反应时间，就是在大脑发布指令，到身躯接受指令并做出行动之间，必然存在的空挡。”

“在这个短暂的反应时间内，前辈相当于是毫无防备，所以我的攻击才可以击中你。”

“你就是……”虚铳座露出动容的神色，“抓住这空挡，才攻击到的我？”

“是的。”余乐点了点头。

“先前的战斗……你之所以做出主动攻击这种看似愚蠢的行为，其实是为了计算我的反应时间？”

余乐感叹一声：“确实如此，前辈不愧为大宗师，反应时间短得惊世骇俗，其实刚才有好几次我本以为能够抓住却没能抓住的反应时间被前辈躲过去了，险些遭到前辈恐怖的反击。”

余乐觉得自己很幸运。

正因为方才所说的原因，在环联根本就没有人会去研究针对反应时间发出的攻击，就算真有人开发出来了，也会因为这项技术本身过于晦涩难懂而无法学习。而那些能够将这门武技学会的天才，将这方面的时间转移到其他方面不是更好？打磨自身、奠定基础……哪方面不比练习这日后必定会被淘汰的技术好？

余乐就会。

但对于虚铳座而言，却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惊骇。

他理解了余乐的意思。

但正因为知晓了余乐是如何做到的，他才找不出应对的方法出来。

因为那是必然存在、无可避免的空挡，除非他现在恢复了境界，否则必然存在这个会被余乐抓住的破绽。

可是……真的有人会去抓住这短得令人发指的时间吗？

这绝不止是抓住时间这么简单的事情。单纯抓住毫秒时间，开脉武者中的佼佼者也可以做到，但这意味着余乐必须要有极强的预判能力，在他自己的脑海中涌现出行动的想法前，抢先抓住他的想法，在他产生攻击的想法前提前动念察觉，在他攻击前抢先攻击，如此才能趁着那短暂的反应时间发动攻击，命中在那毫秒之下的时间内没有意识的他。

为了抓住这真正意义上转瞬即逝的、以毫秒为单位计算的时间，要付出多少代价、进行多长时间呕心沥血的修行？为了抓住这时间，又需要多高的天分？可就算是这样，到了承天境的后期，这项技术都会变得没有任何意义。对于这样的天才来说，到达这个境界，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余乐……他的武艺绝对已经超出了“见微知著”的界限，如果他能够打开武道天眼，虚铳座毫不怀疑他立刻就能突破到“自在观”，甚至绝非初境，刚一突破就能走得极远。

“你……”虚铳座一字一句地将自己的疑问问出口，“究竟在武道上，倾注了多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