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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孙膑携兵书入魏》

作品:《 威宣明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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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涓用计夺商丘、濮阳二城,几乎要灭掉了宋、卫两国。

没过几日,淮泗流域共八个诸侯国入大梁朝拜魏侯,皆去冠冕则以臣之礼向魏侯朝贺。魏罃大悦,自称已然恢复了文侯之时的霸业。也愈加喜欢上了庞涓,着重金建元帅府,赏美女佳人10位,珠宝无数。庞涓集魏侯万千宠爱,丞相王错亦是感觉己荐之人有大用而大喜。

且说鬼谷子另一位习兵法的弟子——孙膑。在庞涓下山之后,仍是勤奋学习,昼夜不分。

鬼谷子某日于孙膑授业毕时,问及孙膑,“膑,汝之志向在魏乎,在齐乎?”

孙膑答,“古人云,良臣择主而侍,良禽择木而栖。英雄若得用武之地,可不分祖国与他国。学生也正在矛盾之中,前段时间,我与齐君田因齐有一面之缘,回齐国必不是问题,然而,齐国已开稷下学宫,法家、道家、儒家、兵家、杂家、农家、名家、墨家,三教九派,无所不包,各门各派人才济济,可谓百家争鸣,百花齐放。膑才疏学浅,恐未得施展才能之机会。而学兄庞涓,听说已在魏国一战成名,拜得元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魏国有空缺,膑也愿意去魏国投奔庞涓学兄,我们两人也曾盟誓,二人同心,其利断金。我们两兄弟,就想依托这大魏国,在战国在之争之世里,共同做成一些事情。但终将去哪国,膑并没有做好决定。”

鬼谷子眉头有些紧锁,严肃地说,“汝之志向长远,为师欣慰。然而,你之选择,去齐还是去魏,由你自己作主。眼下而言,为师还剩最后一样东西传授与你,即是你祖上孙武所作的《兵法十三篇》,或曰《孙子兵法》。此兵法授予你,是物归原主。孙武子当年效力于吴国,助吴王阖闾大败楚师、越师,称霸于天下。孙武将其兵学精神编辑成册,即为《兵法十三篇》,成书之后献于吴王。吴王如获至宝,认定得此书者可得天下、可霸天下、可王天下,甚至可以一统天下,再建一个统一王朝,吴王将此书藏于姑苏台王宫正殿屋檐之上,然越王勾践后大败吴国,姑苏台付之一炬,此书失传。吾与孙武子为至交,当年也送我一本。此为存世之绝本。现在,你是所有学子之中最为忠厚老实的,也是最有天赋的,学此兵法,必有所用。”

孙膑感激涕零,也是得其父所愿。得到书之后,日夜学习研读,手不释卷。三天之后,鬼谷先生索还其书。又让孙膑背诵其书,膑倒背如流。问及个别条目,膑亦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鬼谷子感慨说,“果然是物归其主。孙武可以瞑目了。你有此才学,足可以助某一国成就霸业了。”孙膑拜谢。

孙膑说,两月之后便下山,但去齐去魏仍然犹豫不定。

话说墨子老先生又至大梁,祝贺魏罃成为中原之盟主。魏罃谢推荐庞涓之恩,墨翟笑曰,“实不相瞒,鬼谷子先生所教弟子之中,有道家12人,法家6人,至现在有兵家2人,一人为庞涓,另一人为孙膑。此二人者,得一人可霸天下,得两人可统一华夏,称王称帝。”

魏罃自然是有野心之人,问及孙膑情况。墨子实言以告,“孙膑乃孙武子之后,聪慧绝顶,为人忠厚仁义,且在下山之前,又得鬼谷子最后之真传,就是孙武子先生所著之兵法绝本十三篇。吴王阖闾曾预言,得《孙子兵法》者必霸天下、王天下。孙膑乃持此兵法的唯一之人。魏王若想有更大成就,东败强齐,西灭暴秦,北抑韩、赵、燕,南御楚及百越之国,必有多位将才方能完成。”

魏罃说,“此人何以能来魏?”

墨子对答曰,“此人曾与田因齐有一缘,去齐去魏不可定。不过,孙膑与庞涓关系甚好,可以让庞涓撰写书信,许孙膑以将帅高位,以兄弟情说之,必来魏而不去齐也。”

“多谢大师指点。”魏罃感谢墨子之大恩。遂召庞涓写信传至孙膑处。

孙膑接至信函,信中写到,“听闻学弟学业已成,即将出山,特劝弟来魏尔。一者,墨子大师将你荐于魏侯,君来大魏,必虚高位以待;二者,为兄已在魏国立下脚根,已居大元帅之位;三者,魏侯深明大义,求贤若渴,爱惜大才;四者,魏国乃中原大国,辐射四方,且吴起、李悝、乐羊等人均在此建功立业。学弟来大魏,必功成于此。学兄盼与弟相会与大梁。”

孙膑拿此信函让鬼谷先生看,鬼谷先生对庞涓于信中没有问候自己之语而倍感生气,断定庞涓就是薄情寡义之人。可是,鬼谷子见孙膑念及兄弟情谊,已有去大梁之心,也决定不再挽留。

鬼谷子同样在孙膑下山之前为其用花占卜。孙膑指窗台一黄色菊花而让鬼谷先生占卜,鬼谷先生大惊失色,但也知道这是天意,遂言,“天意啊天意。”

膑问及缘故,鬼谷子只能半解其卦而不能细说,“汝一生过程曲折坎坷,且有大难,若过大难也可功成名就,若过不得大难,恐命丧他乡,且将背负恶名于后世。我有一锦囊,当在遇到劫难之时打开,若之前打开,则为泄露天机,必失灵。汝切记。”

膑即将启程下山,问及鬼谷之将来,鬼谷先生说,“吾现在两名学生,一为张仪,一为苏秦,此二人均为辩士,再过十年,此二人下山之后,将纵横于天下,也将左右未来战国之大势。到那时,我将去东海蓬莱,逍遥余生。”

孙膑跪谢并祝老师万年。

鬼谷子却不忍视孙膑,转身过去,流下两行老泪。让鬼谷子痛苦的是,他明知孙膑会在大梁有大劫难,却不能阻止,毕竟命运如此,有时不能改变。

最令人感伤的是,在鬼谷子心里,这位学生恐怕是经受苦难最多的一位,但也将是成就最高的一位。对于孙膑来说,十余年以来,鬼谷老先生视己如亲生儿,待己如子,一日师傅,终生为父……

山下,魏国有驷马轺车等候。孙膑乘轺车离鬼谷而去大梁。

行至大梁,孙膑先至元帅府。庞涓与孙膑相见而拥,甚是高兴,头一晚,庞涓设下酒宴,邀丞相王错入宴,三人相谈甚欢,饮酒也是适量,微熏后入睡。

第二日,庞涓引孙膑入魏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