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走背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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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有一句流传已久的古话,那就是:“民不与官斗。”这句话就像是一颗古老而深邃的种子,在岁月的长河中生根发芽,深深扎根于民间的智慧土壤里。它承载着无数先辈们在历经沧桑后所总结出的生存之道,警示着人们在面对强大的官方力量时,要懂得卑躬屈膝,不可贸然行事。
在我身处阿拉桑的这五年岁月,却从未听闻过与这句话类似的当地谚语。不过,世间万物的道理往往是相通的,就如同不同源头的溪流,最终都会汇聚到大海一样。
这里的人们,或许也在无形之中遵循着这样的生存准则,只是表达方式有所不同罢了。
平日里,我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嘲笑阿拉桑三小强,觉得他们就像是山中无老虎时便肆意妄为的猴子,在这一方天地里称王称霸。可即便他们只是些“小猴子”,那也绝非我们这样一个人数不足千人的小小佣兵团所能轻易抗衡的。我们在这广袤而复杂的世界中,不过是沧海一粟,面对那些有着强大势力撑腰的“小猴子”,也得小心翼翼地行事,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今天,我们却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我们在战斗中杀了费扎那的人,这已经是犯了大忌,更糟糕的是,我们并没有将敌人全部消灭,让一部分人逃走了。可以想象,这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的涟漪必将引发一场巨大的风暴。费扎那国王得知此事后,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他那愤怒的火焰恐怕会像燎原之势般向我们席卷而来,而我们,就像是在狂风巨浪中漂泊的孤舟,前途未卜。
“我觉得我们是否应该回去,接受荷鲁斯的邀约?”我看似轻松地开了一个玩笑,可这个玩笑里却藏着我们目前所面临的艰难抉择的唯一退路。
其实,我心里清楚,这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玩笑,它或许是我们摆脱困境的一条出路,只是这条出路同样充满了未知和风险。
然而,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人笑,也没有人附和或者反驳我。大家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阴霾,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沉重起来。
“干他娘的!”阿玛尔突然怒吼起来,他那火爆的脾气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瞬间爆发。“这些个费扎那人是吃饱了撑的吗?干什么不好!非要假扮沙匪来屠村玩!”
他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就在这时,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就像是黑暗中划过的一道闪电,照亮了我混乱的思绪。
“村里还有人活着吗?”我急忙问道,心中涌起一丝希望,或许从幸存者那里我们能找到一些线索,解开眼前这团乱麻。
团长默默地指了指一旁的一间茅草屋:“活着的都在那里。”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疲惫和忧虑。显然,他对拯救村民的行为感到后悔。
我闻言,毫不犹豫地朝着茅草屋飞奔而去。那间茅草屋看起来破旧不堪,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塌。屋顶的茅草有些凌乱,墙壁上也有不少斑驳的痕迹,似乎在诉说着刚刚经历的那场残酷灾难。
茅屋里弥漫着一股悲伤和恐惧的气息,十七八个人瑟缩在角落里。他们大多是老人和小孩,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助。这些可怜的人,恐怕就是这个曾经宁静的村庄仅存的村民了。他们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和灰尘,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每个人都像是经历了一场噩梦。
“这些沙匪为什么要屠村?”我轻声问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不想再给这些已经饱受创伤的人们增加更多的恐惧。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站了起来。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吃力。在他的身后,躲着两个小孩,他们紧紧地拽着老人的衣角,眼睛里满是害怕。从他们相似的面容可以看出,这两个小孩应该是老人的孙子孙女。老人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有悲伤,有无助,还有一丝疑惑。
“他们好像是找什么人。”老人缓缓地说道,他的声音沙哑而干涩,就像是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拉动。
“找什么人?”我连忙追问,心中越发好奇,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老人无奈地摇摇头,说:“我不知道。那带头的问我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很高的老头带着个小孩。我说我没看到过。然后一个沙匪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就像是被恶魔附身了一样,开始疯狂地杀人。那些人太残忍了,根本不管男女老少,见人就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