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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仓促的苏月瑶，顾思泽是留也不是，走又不能。

出门吃个早饭而已，怎么整出掩耳盗铃的戏码。

紧张兮兮的苏月瑶用书包顶在脑袋上，以近乎自欺欺人的方式，跳上顾思泽停在人行道的自行车后座。

“快走啊——再不走来不及啦，我出门的时候已经被发现了……”

顾思泽是真没想到，自己按着约定的时间在约定的地点，等来的却是这个傻乎乎的局面。

又不是做贼，干嘛这么心虚。

苏月瑶还没出院门，顾思泽就知道这次的行踪已经暴露。

女孩卧室的窗户，苏运良和杜玉兰两夫妻，正挤在窗口观望。

杜玉兰还作出噤声的动作，示意顾思泽不要声张。

苏月瑶从出门下楼开始，两夫妻从头到尾没有遗漏任何细节，全程看在眼里。

顾不上尴尬，顾思泽隔着院墙与苏运良和杜玉兰挥手告别，骑上车载着苏月瑶离开。

“呼……总算是出来了，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苏月瑶今天换了身几何图案为主的印花连衣裙，她用书包压着裙摆，两只脚坐在后座一晃一晃。

“有没有可能，这都是你的幻觉？”

“说什么呢！快点骑，我饿了。”

“那你坐稳了……”

……

工作日的锦记，也许是因为时间太早的关系，生意比起周末略微要差些。

顾思泽停好车，领着女孩取号拿票，在众多空位中找了一个靠墙的位置。

“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我看看……”苏月瑶仰头望着墙上张贴的菜单。

整张菜单上下看了好几个来回，一时间有点难以取舍，无论哪个她都想尝试一下。

“太多了，阿泽你帮我选。”

顾思泽失笑，从进门后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不紧不慢做着安排：“先随便选上几样，喜欢吃的话我天天带你来，吃到腻为止。”

“真的？你不许耍赖。”苏月瑶眼睛一亮，得到顾思泽的许诺笑弯了眉。

只是还没高兴多久，又忽然怏怏不乐：“自从哥哥们去金陵上学，都没人带我出来玩……”

“谁让你自行车都不会骑，再说了，谁放心你一个人出来。”

“还不是都怪你，天天看不见人……”

顾思泽诚恳认错：“对对对，所以我补偿你嘛。”

安抚好女孩，顾思泽拿起号票去点餐。

锦记来得少，他做不到刘元嘉那样跑去后厨走捷径。

点完餐，顾思泽回到座位，苏月瑶双手撑着下巴，盯着邻桌的鳝丝汤眼馋。

“看什么呢。”

“阿泽，那个就是鳝丝汤？”

“对啊，你不用羡慕，我已经给你点了。”

“那我就放心了……”

两人的对话，逗得邻桌的客人笑出了声。

苏月瑶有些难为情，还闹了个红脸，偷偷在桌子底下踩了顾思泽一脚。

“嘶……”顾思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有些庆幸，自己不像何启明他们喜欢穿凉鞋，女孩这含恨一击有点不好受，脚指头都麻了。

“来——让一让——10号桌的鳝丝汤一碗。”

没等多长时间，后厨响起富有节奏的传菜声。

“小姑娘别动啊，小心烫……”

传菜师傅先从餐盘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鳝丝汤，然后又在桌面上放下一个笼屉。

“10号桌的鳝丝汤和三样点心齐了，还有碗肴肉面马上就来。”

传菜师傅收起餐盘，转身就要返回后厨。

“师傅麻烦你等一下，请问姜师傅在不在？”

传菜师傅扭头仔细打量了一眼顾思泽：“在的，你找他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