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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厂长大手一挥，“一码归一码！你这墙绘完成得出色，比之前那个画师画得好多了！这是你应得的。”他转头朝身后不远处喊了一声，“刘助理！”

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快步走了过来，“厂长，您叫我？”

“小刘啊，把给小李准备的猪腿拿过来。”

刘助理应了一声，转身走向厂房角落里堆放杂物的地方。他从一堆麻袋后面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提到李木绵面前。麻袋口用麻绳扎紧，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里面散发出来。

“小李，你看看，半扇猪后腿，新鲜着呢！过年红烧、清蒸、做腊肉都行！”洪厂长热情地介绍着。

李木绵看着沉甸甸的麻袋，心里既感动又有些为难。她知道洪厂长是真心实意感谢她，但这半扇猪腿实在太贵重了。“洪厂长，这……太多了，我实在……”

“拿着吧，拿着吧！就当是我给你添添年货！”洪厂长不由分说地把麻袋往阿捡手里推，“小伙子，力气大，帮你姐拿着！”

阿捡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接过麻袋。入手沉甸甸的，他咧嘴一笑，“谢谢洪厂长！”

李木绵见推辞不过，只好感激地对洪厂长说道：“那就……谢谢您了。”

推开家门，寒风裹挟着雪花涌入，李木绵赶紧关上门，跺了跺脚上的雪。阿捡吃力地把麻袋扛到屋里，放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哎哟，可真沉！”阿捡揉了揉肩膀，迫不及待地解开麻袋口的麻绳。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肉香扑面而来，麻袋里，半扇猪后腿泛着健康的粉红色，肥瘦相间，一看就是上好的肉。

“阿捡，洪厂长多给了十块，还给咱半条猪腿！”李木绵从口袋里掏出那几叠钞票，仔细地数了一遍，发现比约定的数额多了十块。

“哇，这么多！”阿捡的眼睛都亮了，凑到李木绵身边，看着她手里厚厚的一沓钱，“那我们能买好多好吃的过年了。”他掰着手指头数起来，“糖果、瓜子、花生、还有鞭炮……”

“是啊，明天咱们先去供销社买些年货，”李木绵把钱重新放进口袋，又拍了拍那鼓囊囊的麻袋，“再去肉铺子买点其他肉，鸡鸭鱼肉都买点，咱们今年能过个肥年呢！”她仿佛已经看到了丰盛的年夜饭，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姐，咱们是不是还能一起看电视？”阿捡满怀期待地望着李木绵。

李木绵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当然可以，还能买新衣服呢，你想买什么颜色的？”

“我要红色的！”阿捡兴奋地跳了起来，“过年穿新衣，放鞭炮，还能吃好多好吃的！”

她走到阿捡身边，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阿捡，把肉搬到厨房去，姐给你做好吃的！”

阿捡一听有好吃的，立刻来了精神，撸起袖子，吭哧吭哧地把沉重的麻袋扛进了厨房。狭小的厨房因为多了这半扇猪肉，显得更加拥挤。

“姐，我想吃红烧肉！”阿捡眼巴巴地望着李木绵，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李木绵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子，“好，就给你做红烧肉！还要做粉蒸肉、梅菜扣肉……”她如数家珍般报出一串菜名，阿捡听得眼睛都直了，小肚子也配合地咕噜噜叫了起来。

窗外，北风呼啸，屋内，暖意融融，肉香四溢。李木绵哼着小曲，麻利地处理着猪肉，刀起刀落，干净利落。阿捡则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她身后，一会儿递个盘子，一会儿递个碗，忙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