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春风沉醉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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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居晓月在李大为热烈的追求下心折了,与其做散客的生意,不如有个长期的饭票稳定一些。他们慢慢建立起默契的情人关系,还在外面租了一间幽会的房子。他们彼此心里都明白,情人只是情人,这一点,居晓月是很专业的。她心想:“沈德全每个月发工资不交给自己也罢了,从来没有见他用在什么地方,每回寄给家里的钱都是自己掏的腰包。”所以她变本加厉地无所顾忌,甚至白天她也会带情人来家里面。
知道沈祥瑶快开学了,寇世西买了许多东西送到居晓月家里,三个人关着房门在屋子里闲谈。寇世西先对瑶瑶说:“看看这个书包你喜不喜欢?”沈祥瑶打开一看,满意地说:“好看!谢谢干爸!”说完,沈祥瑶坐到床上看着电视。寇世西又拿出两千块钱给居晓月,说:“那,这个钱给瑶瑶用的。”居晓月不客气地接过钱,对女儿说:“谢谢干爸啊。”瑶瑶重复母亲的话,笑着对寇世西说:“谢谢干爸。”说完,瑶瑶把钱放自己桌上,一个人看起来了电视。寇世西看着如此杂乱而紧凑的房间里,说:“你们就不能租个大一点的房子吗?这个吃饭睡觉上厕所都在一个房间里,你怎么待的下去的!”居晓月给他拿了个矮板凳,一边委屈的样子说:“他的工资从来不给我,这次的房租还是我交的呢,瑶瑶的学费生活费,他很少给,我哪里有钱租大房子哦。”寇世西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一边拿出香烟一边鄙夷地笑着说:“你当初怎么看上这种人的!”居晓月也笑着说:“我哪里晓得啊,现在用脚后跟想想我也不会选他的!结了婚后才知道他,要不然我也不会出来的。”说完,居晓月准备给他倒茶,瑶瑶听着两人的对话,面无表情地看着动画片。寇世西又看着一墙之隔的卫生间只用帘子挡住,便问:“这个卫生间是租房子的时候就有吗?”居晓月倒着水,回答说:“哦,这个卫生间是他隔的,抽水马桶和洗漱池也是他装的。”寇世西心里想说:“哦呦!你们洗漱洗碗都在这里面,怎么吃的下去的!”但想想还是没张口,居晓月把水杯递给他,他笑着拒绝说:“我不渴,你放着吧,我要走了,一会儿约了客户呢。”话音刚落,听见有人敲门,居晓月很淡定地去开门,寇世西以为是沈德全回来了,但他也不紧张,毕竟沈祥瑶也在家里呢。居晓月开门一看,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门口,李大为拎着一瓶酒和一桶鱼,说:“我跟朋友去钓鱼的,正好路过这边,就给你送些过来。”他一边说着,余光和屋里的寇世西相视了一下,居晓月笑着请他进来,并介绍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她干爸,来给瑶瑶送一些学习用品的。”李大为把桶和酒放在地上,然后递出香烟给寇世西,并打着招呼说:“你好。”寇世西接过香烟后,也说了句:“你好。”两人都淡淡地笑着,也都清楚彼此的身份。尴尬的是居晓月,她没想到这两人会撞到一起,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想着怎样支走他们才好,但这会儿支走他们不是显得自己更加的心虚吗,她只好硬着头皮把戏演下去,她对李大为说:“这儿有凳子子,坐啊。”李大为坐在高的塑料板凳上,居晓月又立马对寇世西说:“你也坐啊。”寇世西很识趣地说:“不坐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居晓月一听,心里终于一颗石头放下,她立马想到了女儿,赶紧对女儿说:“跟干爸说再见。”沈祥瑶听话地笑着说:“干爸再见!”寇世西看着她说:“嗯,再见!”沈祥瑶刚跟寇世西告别后,又对着屋里的李大为喊着:“李叔叔。”李大为应了一声,然后对居晓月说:“你爸不是喜欢喝酒吗,我给他带了一瓶好酒,这个茅台是76年的呢!”居晓月一听是76年的茅台,立马问:“这个酒得值多少钱啊?”李大为一脸认真又得意地说:“起码十万块钱呢。”居晓月笑着说:“哎呀,这瓶酒可以在我们家买套房子了!”她心里还真想把这酒给卖了,但李大为炫耀地说:“这个就给你爸爸喝喝吧,他喝到这个酒肯定高兴!”居晓月一想也是,她给妈妈买了那么多东西,却还没有给爸爸买过什么,送他这么贵重的酒自己也有面子,何况李大为这个人对自己如此大方,以后有的是机会敲他的钱。李大为又问:“瑶瑶什么时候回老家啊?”居晓月坐在床边,回答说:“明天就走了,明天沈德全送她回去。”李大为一听,立马又掏出五百块钱,说:“瑶瑶啊,那,这个钱给你零花用!”沈祥瑶笑着接过钱,说了声:“谢谢李叔叔。”李大为也笑着说:“不用谢!”说完又问:“晚上你有没有事啊?一起吃饭啊,正好瑶瑶明天要回去了,今天晚上带她去吃点好吃的。”居晓月撒谎说:“哦,今天晚上不行,今天晚上沈德全要带她去玩呢。”李大为只好说:“那就等到下次她来苏州的吧。”
李大为走后,居晓月开始为自己和女儿挑选衣服,她今晚要去赴约闫瑞诚的晚餐邀请,趁着沈祥瑶最后一天在苏州,还能以女儿的名义多捞点钱,她心想着:“这次可挣的多了。”而沈祥瑶,尽管才十一岁,却已经看得出妈妈的用意和他们之前的关系。只是孩子有了吃喝玩,便立马把大人们的事情丢在了脑后。
第二天晚上,居晓月和李大为到二姐家里做客,大姐下班买了点菜也过来了,饭后的节目不是唱歌就是麻将。夜市的摊子琳琅满目,各种声音喧喧嚷嚷的,有的摊子的地面很脏,一切反倒有种过狂欢节的感觉。但一有城管来,大家慌忙的裹起东西就跑,女人的摊子来不及收拾便被带着棍子的两名城管砸的稀巴烂。居晓月感慨道:“出来生活都不容易,这些砸别人东西的人太没有人情味了。”居希平直接对着砸摊子的城管白了眼,正好撒气地骂说:“暴力执法的狗腿子!”居晓月感觉大姐今天心情有点不好,便问:“老江怎么没有来?”居希平回答说:“他出差去了。”居希平知道江阿双并非真的去出差,因为离婚的事情,他们俩近来吵了一架,再加上他看见黄老太太以后,再也没来家里吃过饭。居子月回头笑着对她俩说:“这里的小区大吧,之前带妈妈下楼散步的时候,妈妈说这里的房子都一模一样,把她一个人走的话还迷路呢。”
方晴凡领着大家走到一家茶吧里,老板娘热情地招呼他们,并熟悉地说:“好长时间没来了哇。”居子月笑着说:“嗯,有几个星期了。”说完,居子月立马跑到点歌台先为大姐点了一首《金玉良缘》。居晓月一听前奏就说:“肯定是大姐的歌,她不是民族类的就是越剧。”然后又问:“你不是也喜欢淮剧的嘛,怎么不点一首淮剧唱啊?”居希平笑着对说:“淮剧调不适合唱《红楼梦》,我小时候跟爹爹去看戏,受的影响。”老板娘把话筒递给她。居子月也想试试自己练了很多天的黄梅戏。一首《到底人间欢乐多》唱着她对世事都要充满欢乐的态度,既然到了这里,何乐不为?人生就是一场不断尝试的宴席,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当个体验派,将人间的欢乐进行到底。是的,对于她来说,快乐是短暂的,只有欢乐是永久的,即使被腐蚀掉,也无关痛痒。在流行歌曲风靡大街小巷的时代,她们还是唱着她们那个年代的老歌,像留恋,像回味。居晓月点了一首陈慧娴的《夜机》,低沉轻柔的音色像倾诉,像回答。
小妹在唱的时候,居子月又拿来笔和纸,问:“你们还要唱什么?”大家都在搜索着脑海里的曲库,居子月看着大姐说:“老姐,我跟你合唱一首《对花》吧。”居希平应了一声后,居子月写下了歌名,居希平又转问女儿:“霏儿你唱什么?”万霏儿磕着瓜子,想了一下,说:“蔡依林的《说爱你》。”居子月又帮她写下歌名,然后拿着纸片直接跑进了吧台里。
歌声未彻,烟火未收,卖烤串的煽风点火,将漠漠轻烟飘送到鼻子前,居子月拉着侄女一起走到摊子前挑选,居希平对她们说:“烧烤少吃。”居子月笑着说:“难得吃没事的,你妈又开始了。”居希平看着女儿的脸,解释说:“你看她的脸,长了这么多的痘痘,还要吃这些东西。”居子月调侃道:“没事的,回去叫你爹爹用磨光机帮你磨一下就好了。”说完,居晓月嘎嘎地笑出了声。万霏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地问:“磨什么机?”居希平听到后,勉强憋出一个笑容来。李大为看着这条街里大大小小的餐馆都经营着夜宵,开心地说:“这里确实热闹,没事还能找子月他们一起出来玩,反正她现在整天都没事情干。”居晓月悄悄地跟他说:“要么把之前的房子退了,搬到这边的小区来?”李大为立马同意说:“好个呀!”他一笑,脸颊两面的肉又抖了起来。
等着烧烤的时间,居晓月又看见了周媛在遛狗,周媛也看见她们后,笑着打招呼:“哎呀,大姐,子月,晓月,霏儿,你们今天来子月家玩啊?”居希平应了一声,居晓月问:“你今天没打麻将啊?”周媛牵着狗绳,另一只手上拿着手机和钥匙,回答说:“今天缺一个人。”居子月喜欢狗,她蹲在地上和狗玩了起来。居希平笑着问:“琪琪呢?没跟你一起出来逛逛啊?”周媛一直笑着说:“她跟我爸我妈在家呢。”居希平先惊讶说:“二舅二舅妈也接过来了?”周媛回答说:“嗯呢,我爸在他厂里给工人烧烧饭,我妈她在家里烧饭帮忙照看照看琪琪。”周媛笑的春风得意,举手投足间都是闲贵少妇的姿态。居希平听着她的话,又事妈心的关心道:“林老板对你们真不错啊,那你们领证了吗?”周媛笑着又坦诚地回答说:“没呢,他老婆等房子拆迁了才同意跟他离婚。”居希平应了一声,又带着提醒的语气说:“那你们现在是还不能领的。”周媛明白大表姐的意思,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又笑着说:“反正我也不着急。”
居子月抱着小狗站了起来,羡慕地说:“你看你现在多快活啊。”周媛纤细柔白的手指晃动了一下钥匙,下一秒又收紧眉头地说:“我也愁啊,生意不好,要关了。”居子月疑惑地问:“怎么了?”周媛回答说:“老林给我开的那家服装店,生意不好,唉,我也没心思弄了,想关掉。”居晓月一旁轻探她的变化,问:“你开在哪里啊?”居子月替周媛回答说:“木渎。”居希平问:“你住在哪一幢啊?”周媛说:“52幢,你们有空来我家玩。”居晓月说:“行呢,那我们先回去了,改天聚聚。”周媛道别说:“好的,拜拜。”
方晴凡和李大为坐在外面的桌子上,吃着羊肉串,万霏儿则啃着烤玉米。姐妹仨还站在烧烤摊旁边聊着,居子月看着远去周媛的背影,说:“周媛刚来的时候真是个乡下妹子,现在变得漂亮了不少,越来越洋气了。我也是搬过来去买菜的时候碰到她的,不然也不知道她现在住这里了。”居晓月不悦地说:“要不是今天碰巧遇到,我看她也不会跟我们联系的,她这个人就只会嘴上客气。”她又嫉妒起来地说:“当初要不是我们带着她,她也不会过上如今这样的好日子。自从跟了林建州以后,她就不怎么跟我们往来了。”居希平则感慨说:“一个人一个命吧,就派她这个命。”居晓月又突然笑着问:“你们有没有发现,周媛身上的味道没有了?”居子月早已知晓地对她说:“人家早就去做掉了,现在医学这么先进。”
二
晚上九点,小区后的商业街里,夜市才刚刚摆出来,一颗城市的“美人痣”,为它添加了别样的气质。
李大为黏人的性格天天要和居晓月腻在一起,搬到居子月住的小区后,两人每天在外面胡吃海喝,这下弄的居晓月连去上班的时间都没有。李大为等不及地对烧烤店老板说:“不要打包了,今天就在这里吃吧。”平时都是打包带回去吃的,今天居晓月莫名感觉有些紧张,或许是上一次尴尬留下的后遗症,她心想着:“这里应该不会碰到熟人吧。”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偏偏电视剧里的桥段真的不经彩排的上演了。越是不想发生的事情越会发生,耳边传来一个男人叫着自己的名字:“晓月,过来呢。”居晓月听到后回头一看,原来是寇世西的朋友喊了她,她的眼神里又闪过一丝慌乱,心里顿时想着:“妈呀,这也太过分了吧,怎么又是西瓜啊。”西瓜是她给寇世西取得外号,居晓月只能硬着头皮堆着笑容走上前去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寇世西和兄弟们喝着啤酒,吃着小龙虾,疑惑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啊。”这会儿再撒谎就太假了,居晓月诚恳地回答说:“哦,下了班,陪客人来吃东西的。”刚说完,李大为端着盘子看见居晓月坐在一群大老爷们中间,他远远地和寇世西又互看了一眼。寇世西笑着说:“哦,你去忙吧,回头我联系你!”居晓月只好说:“行,那你们吃,多吃点啊!”其实两人彼此都清楚,说穿了会显得更加尴尬。
回去后的居晓月心里跟触电似的麻麻的,她也一边安慰自己,既然撞见了就那样吧。寇世西并没有因此不和她联系,他们依然保持着友好的关系,偶尔的关心彼此。但对于李大为来说,上次的巧合让他对居晓月很是不满,他找了几天的理由与兄弟们聚会喝酒却没有约会居晓月,虽然心里还是会想着她,但醋意仍未挥发掉似的。这下弄的居晓月有些心慌了,虽然她喜欢寇世西更多一点,但喜欢寇世西的成本太不上算了,她也有拿捏不准的男人。而李大为就不一样了,他的度量虽小,但在自己身上花钱可是十分的舍得。感情里的排他性,自私性更让她感到一种安全感。她今天还是偷偷地去上了班,陪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客人,回来的时候脸颊绯红,但她知道自己的量在哪里,还有思考的空间。她给二姐发了条信息,然后通过二姐的电话联系了李大为。
挂掉电话后的李大为,知道这是居晓月耍的一个手段,但他感受到了居晓月对他的在意,脸上立马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于是,晚上十一点左右驱车赶去他们的爱巢,居晓月赌他今晚一定会来,她一直假寐在床上,等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后,她赶紧闭上眼睛,李大为关上门后,把买来的水果放在桌上,他轻声地坐到床边,温柔地唤道:“晓月,晓月。”居晓月在听到第二声后,才皱着眉头柔媚地应了一声,李大为问:“怎么样了,好点没?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啊?”居晓月娇软绵绵的声音,说:“心情不好,难受呢。”她这柔媚娇弱的样子一下子令他的骨头都酥了,他立马躺在她的身旁,把她搂在怀里,在酒精的作用下,居晓月半醉地睁开眼睛,带着情欲流转的眼神斜睨着他,那眼神中还有一丝狡黠,使他不禁将手伸进她的裙摆,居晓月依偎在他的怀里,两人的气息慢慢地交融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吴家涛一边洗衣服一边对居希平说:“小居啊,我妈昨天说很想吃子月做的肉圆了,我一大早就买好了材料,麻烦你们了。”居希平拿着干净的布将衣杆揩了一遍,然后一边把甩干后的床单晒在上面,一边说:“不麻烦,我妹妹现在也比较空,她现在还在睡懒觉呢,估计要晚一点来。”吴家涛站起来又打了一桶进水,说:“没关系的,倒是我们麻烦她了。”居希平看着他又蹲下来搓着洗衣盆里老婆的内衣,心中对苏南男人的好印象倒是又加了一分。
老伴去世得早,黄老太太和儿子媳妇住在一个院子里,其余大小房间十二间,每年的租金全都上交给老太太,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十分安逸。三个女儿都嫁在本地,每周末过来陪伴她,外孙女在厅里唱评弹,吴侬软语琵琶催,催得“日长蝴蝶飞”。吴家涛的老婆瞿莹莹一进门就一脸歧视地说:“这个老头子真的是想不开,我要是他就去找那个外地人,凭什么让那个外地人好过,真个触霉头。他个儿子长的跟个猪猡猡一样,想想就知道那个外地人看中的是他儿子的钱哇。”居希平听着她嘴里的‘外地人’,心里很反感,她将抻开的衣服抖了几下后挂到晒衣架上。黄老太太从容地走在儿媳妇的身后,吴家涛抬头喊了一声:“妈。”黄老太太应了一声后走进了厨房里,然后端出一碗乌米饭站在居希平屋的门口,说:“小居啊,给你和霏儿尝尝。”居希平立马接过碗,并感谢道:“哎呦,谢谢,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你等一下,我把碗给你。”黄老太太就一直在居希平屋的门口站着没有进来,居希平走进房间里,她把乌米饭倒进自己家的碗里,然后把碗洗干净后递给黄老太太。居希平看见瞿莹莹上楼后,好奇地问:“莹莹一进来就说一个老头子想不开,怎么啦?”黄老太太轻声细语地说:“真的作孽个,前面那家的老头子昨天夜里向,跳河自尽了,今天早上刚刚捞起来。”居希平诧异地问:“啊?为什么自杀啊?”黄老太太说:“听说是他的泥子在外面养了个小三,成天不回家,然后还要跟噶主唔离婚,要跟小三在一起。他个牙不同意,以死相逼,谁都以为他说的是气话呢,结果他还真个跳河了,你说说看啊作孽个?”黄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又感叹道:“现在这个河水又脏又臭,他哪里是溺死的,我看是被熏死的。我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了,我年轻的时候,这边的河水清爽的不得了,鱼都看得见。”说完,居希平下意识地想到了谁,她和老太太走到院子里,又问:“那家人姓什么?”黄老太太说:“姓林,我们都是这里的老苏州了,大家都认识的。”黄老太太说完,又对儿子说:“你洗好后放这里吧,我来晾。”居希平听后,心里一阵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