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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你真是平行世界穿越来的？”

暨景的反应如同我预想中一样，虽然震惊，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样的心思。

只不过IDAS-001毫无反应。

尽管自觉理亏，但无论如何，主动权必须要被掌握在我手中。

因此我决定先发制人，以陈述的口吻向它问道。

“一号，你如何看。”

——它的回应就像一个完全没有自我意志的机械，规范而死板。

“先生，我尊重、服从您的一切意志。”

想要开诚布公时，对方却装傻充愣。他生出些恼火，心中着实不耐。

这让我感觉自己在自娱自乐，唱一出没有回应的独角戏。

“你的回答毫无价值。”

我不由得深深皱起眉头，咄咄逼人的那些话语就在嘴边。

若是IDAS-001的回答依旧如此，我将很难维持住耐心。

不对！

我意识到了心态的偏移，猛地回过神来，无声喝斥自己。

仇珩，你又不是它真正的主人，有什么对它发号施令的权利？

我的认知不对。

记忆恢复得越多，我也就越接近那个人。

可我不能像他！我们应当是泾渭分明的！

或许是我的突然沉默给了一号错误引导，它放弃了打字。

机械音突兀地响起，其中夹杂着人性化的愧疚与低落。

“……抱歉，先生。”

“我的回答为您带来了困扰，我很抱歉。”

这是在演苦肉计？

我承认，我有些心软，不善于应付来自他人的示弱。

最终也只得捏了捏眉心，轻轻吐出一口气，软下态度。

“没必要遮遮掩掩，我们开诚布公地谈吧。”

“先生……”

IDAS-001口齿吞吐，仿佛正在做一个艰难抉择。

我发出一声鼻音，示意它大胆一些，继续说下去。

“这里不是平行世界。”

这个回答我已经在录像带中听见过一次，刚想再次申明自己的要求，却听见了意料之外的回答。

“您在进入冷从仓前曾认真嘱咐过我，无论您的推测如何严谨，一定要将这件事传达给未来的您。”

“先生，这里就是大繁荣……您的大繁荣。”

“陌生的文字又如何解释？它们并不属于这里。”

“时间，先生。是时间。”

它不假思索地给出了答案，一个几乎无可辩驳的答案。

——时间。

但也只是几乎。

文字的演变需要漫长年月，那时我与常人无异的身体不可能坚持到大活化来临的那一天。

我将自己的论据说与对方，它却沉默良久。

“先生，但您的时代的确已经是空无纪元前一百七十余年的事了。”

“你的逻辑有误。”

我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未曾获得过什么奇遇，如何做到百十年不曾衰老？

听完我的看法，一号也生出点无奈。

“先生，您曾经接触过土壤，在大活化前身体就已经产生了畸变。”

不可能！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而后却立刻反应过来——真的如它所说，我很早时就与土壤有过接触。

毫无防备地近距离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