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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中，只有雷霆的狂暴声，雨声、嘶嚎、大笑...，统统消失，隐退在了幕后。

愣愣地注视着在雷霆下苦苦支撑的师国师，烛火失了声，好半晌，祂呆呆地转过头，看着陈长命问：“他不知道活人是不能成神的吗？”

“你以为呢？”陈长命眼睛眨也不眨，随口道。

“他是知道的。”烛火自问自答，突然叹气道：“想不到，现在的人族，竟然能出现这样的人物，了不起，真的了不起！”

“怎么？惜才了？想交朋友了？”陈长命瞥了他一眼，冷笑。

“我是妖，他是人，交朋友？的确想交朋友，交一个掏心掏肺的朋友。”烛火竟然讲起了冷笑话，也许是因为陈长命在，他没办法动手，师国师如今又大势已成，全然没了之前的攻击性。

“你是山卫吧。”祂盯着陈长命，冷不丁问道：“也只有你，愿意帮一帮人族，现在也只有你，能从九影手里拿来一颗食芝花果了。”

“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也没死？”

“哦？”陈长命惊讶，疑问道：“什么叫我也没死？难不成你还见过哪个应该死却没死的？”

烛火点头，对陈长命承认自己是山卫一事显得毫不怀疑，幽火跳动的眼眶中明显的感受到了笑意。

“当然见过，就在几个月前，一个叫三河府的小地方，我见到了有方，不过祂可没你这样的好运气，被太一那老家伙困在了一座山上，真是可怜又可笑！”

陈长命“啧啧”感慨，顺着烛火的话就说了下去：“那可真是够惨的，还不如死了算了，那老东西，有方以前对他可是忠心耿耿，结果落了这么个下场，你说，以前有方是不是我说的那样？”

“对！绝对忠心！说什么做什么！”烛火哈哈大笑：“结果成了现在你这个样子，满口都是烂货！恨不得吃了那老家伙！”

在烛火讥诮的目光下，陈长命脸色阴沉了下来，冷淡道：“你是怎么看穿我的身份的？”

被陈长命冰冷的眼神注视，烛火却怡然自得，还怪笑起来，身上的幽火灼灼，嘲笑着陈长命的愚蠢。

“看穿？那可太简单了，我问你第一句话就是假的，太一座下哪有山卫这么个神，是我编出来诈你的！没想到还真诈出来了，哈哈。”

祂没理会陈长命越发难看的脸色，继续嘲讽道：“我第一次见你，就察觉到不对劲，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身为我等上神，除了遭受神魂上的重伤，被强行抹去了意识，根本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可你偏偏就是那个样子，你应该是新生的意识吧？”

“怎么，该不会是你跟太一那老家伙打了一架，拼了个你死我活，才成了这个样子吧？”

陈长命皱眉，烛火唏嘘不已：“忠心耿耿当狗，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不过是盘中餐，任谁心里都不好受，反抗自然也就理所应当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陈长命脑海，他沉声问道：“你还知道什么？告诉我！”

“告诉你？凭什么？”烛火在陈长命越发不善的目光中，轰然爆炸，独留一声回响。

“有方上神，莫要再为虎作伥，执迷不悟了！”

沉默地看着四散纷飞的火光，以及天上香火涌入，在雷罚下涅槃新生的师国师，陈长命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