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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妹妹哭得心烦意乱，那压抑着的情绪如同即将决堤的洪水，在这一瞬间冲破了理智的堤坝。

“想死就马上死吧，这是刀，给你！”卡拉扬一边怒吼着，一边近乎粗暴地把刀塞到妹妹手里。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布满血丝，眼神中既有对妹妹的恼怒，又有着对当前绝境的绝望。

卡拉梅拿着刀，手不由自主地有点儿颤抖。

那把不知道是逃犯还是杀人犯留在山洞里的刀，在她手中仿佛有千钧重，她的手指紧紧地握着刀柄，却又似乎随时都会松开。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恐惧：“哥，你说我抹脖子还是割脉死？那个舒服一些？”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飘落，可在这寂静的山洞里却又无比清晰。

她的脑海里都是那些可怕的被活体解剖的画面，在极度的恐惧之下，死亡似乎变成了一种解脱的选择，而她现在正在纠结于如何能更“舒服”、更“体面”地走向死亡。

“都不舒服。”卡拉扬没好气地回答道。

他的内心其实也在挣扎，一方面是妹妹那令人心碎的绝望，另一方面是他们眼前看不到尽头的困境。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让妹妹这样放弃，但情绪却在失控的边缘。

“哥，我听你的，哪个死法舒服一些？还体面一些？”卡拉梅像是抓住最后一根儿救命稻草般执着于这个问题。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哥哥，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仿佛哥哥能给她一个通往死亡却又不那么痛苦的答案。

“鬼才知道！”卡拉扬怒吼了。

此时的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顾不上是否会暴露目标。

他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他觉得妹妹的想法是如此的愚蠢和不可理喻，可又深知她是被极度的恐惧所支配。

冲动毕竟是魔鬼。

在那一瞬间的爆发之后，卡拉扬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意识到自己不能让妹妹走向绝路：“不要冲动，我向你保证我们绝不会被他们抓住，更不会被他们活体解剖好吗？”

卡拉扬的声音里带着哀求，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

他向前一步，靠近妹妹，想要夺回那把刀，也想把妹妹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我不相信你的话。”卡拉梅沉浸在怎样选择自杀方式的纠结之中，根本听不进哥哥的话。

她喃喃自语着，像是在对自己诉说着内心的恐惧：“你有什么办法不让他们对我们进行活体解剖，到时候他们把我们抓到一个实验室，把我们固定在操作台上，我们无法反抗。”

“现在我们还有自由，还可以处置自己的生命，一旦落到他们的手里，我们没法处理自己的生命，自主权就到了他们的手里。不要拦着我，我现在就想自杀，或者，哥哥我下不去手的话，你赶紧拿着块儿石头，在我的额头狠狠的砸一下，我就死翘翘了，就不受活体解剖的疼苦了。”卡拉梅的身体微微摇晃着，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绑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周围是一群拿着手术刀的陌生人。

“你是我妹妹，下不去手，你自行了断吧。”卡拉扬一脸冰冷的表情，话也决绝。

可是，他的内心却在滴血。

他何尝不知道妹妹的恐惧是有道理的，但他又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安抚她，只能用这种看似冷酷的方式试图让妹妹清醒过来。

“那好吧，我抹颈，这样看上去壮烈一些……”卡拉梅说着，缓缓举起了刀。

她的手臂像风中的枯枝一样颤抖着，眼睛盯着那闪着寒光的刀锋，心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和对解脱的渴望。

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血从脖子上流出来，然后所有的痛苦都将结束。

“啪！”卡拉扬突然打掉了妹妹手里的刀，怒声呵斥，“你跟我玩真的是吗？晕！”

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眼睛里满是惊恐和愤怒。

他怎么也没想到妹妹真的会想要自杀，在那一瞬间，他的心中充满了懊悔，懊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对妹妹说那些话。

卡拉扬这位长兄，正要代替父母教训自己的不懂事儿的妹妹的时候，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听到了脚步声，那脚步声像是死神的召唤，已经进了山洞。

脚步声虽然很轻，但在这寂静得只能听到彼此呼吸声的山洞里，却如同惊雷炸响。

卡拉扬本能地向妹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他的手指放在嘴唇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警惕。

两个人侧耳倾听着洞里传来的脚步声，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的身体紧紧地贴在山洞的石壁上，试图让自己融入黑暗之中。

卡拉扬的心跳急速加快，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砰砰作响。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刀和石头，卡拉梅则蜷缩在哥哥的身后，她的手里也紧紧抓着那块儿石头，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会发出一点儿声音。

他们心想，警察刚才不是走了吗？难道又杀了一个回马枪不成？各种猜测在他们的脑海里飞速闪过，每一种可能都让他们感到绝望。

情况十万火急。

“拿好武器，准备拼命！”卡拉扬咬咬牙，陡然起了杀心，再次提醒着妹妹，也暗暗给自己鼓劲儿。黑暗之中，他们兄妹急急慌慌地紧握着刀和石头，准备跟警察来一场你死我活的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