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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戈突然笑了起来，只是这笑令人不寒而栗，“我好像记得你，前段时间阳谷县的事就是你干的吧，我看过你的画像。”

“不得不说你的确算个人才，只可惜不太识时务。”

李小笑神色严峻，这一招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成与不成很大程度上要看司马戈。

如果他破罐子破摔，不在乎师出是否有名，真要动手的话，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就在李小笑等待司马戈下文的时候，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

“虽然很麻烦，但还是勉为其难再帮你一次吧，喂，不用这么惊讶吧？”

姜心在李小笑右手边站定，十分随意道，好像只是要去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动手的事白某无能为力，但为李兄摇旗助威还是力所能及的。”

白秋和茱萸站在另一边，面带笑意，从最初慕名而来，到后来可以一起品茶谈心，白秋愿意相信眼前这个不过刚满弱冠之年的朋友。

曾长老，唐执事……越来越多的人站到李小笑身后，就像一根根脊梁，支撑起他有些弯曲的后背。

忽然感觉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拍了拍自己，回头，一眼望不尽的人群主动让开道路，方门主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

“放手去做吧，问心无愧便好。”

李小笑突然感觉眼眶有些湿润，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再次转过头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写满了坚毅。

“这就是我们的选择。”

随着李小笑话音落下，千百道目光同时汇聚于司马戈，衣着各异，性别各异，年龄各异的人们，此刻却有共同的目标。

司马戈一直隐藏在袖子里的左手，竟然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靠近他，包括最亲近的手下，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我很期待下次的见面。”

似乎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司马戈留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一而再再而三的变数出现，让他的计划彻底失败，现在已经不是拆一座林公祠，杀几个江湖人就能让他们服软的情况了。

他司马戈能走到今天，不是他比别人都强大，也不是因为他比谁更聪慧，只是因为他格外的有耐心。

之江大潮再壮丽，也不过一瞬而已，他要做的，是隐藏在潮水之后，搅动风云。

直到玄甲军整队撤离，李小笑紧握的拳头才缓缓放开。

“我们赢了？”姜心故意问道，嘴角微微上扬。

“嗯。”

李小笑很是平静道，姜心还在疑惑李小笑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就感觉腰被人环住。

姜心感觉李小笑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他还是照常给了她一个拥抱。

“谢谢。”

李小笑在姜心耳边低语道，然后才放开她，张开双臂朝人群大声呼喊。

“我们赢了！赢了！”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瞬间淹没了几人，然而姜心只是楞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还保持着刚刚伸手的姿势。

以前爷爷高兴的时候也会抱她，可那种奇特的感觉，却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生涩又热烈，让人舍不得放手。

“快看！是大潮！”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一起投向江面。

远远地，视野尽头的水天相接处，一条白线缓缓而来，刚开始听不见什么声响。

但渐渐的，白线移动地越来越快，闷雷般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以李小笑的目力，已经能看清潮头汹涌的浪花。

说是白线已经不太准确，一道人高的巨大浪潮，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向观者压来。

越近越快，最后只感觉眼一眨，大潮就已经到了近前，面对此等自然伟力，无人能不为其震慑。

李小笑忍不住将听过的传说与眼前之景联系起来，想象着那御剑飞过潮头是何等快意。

白秋自从大潮到来，视线便再也没有从上面移开过。

“人生会合古难必，此景此行那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