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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早餐比过年还隆重，张扬妈妈又是擀面条，又是剪鸡蛋，还炒了张扬最爱吃的萝卜干炒腊肉，荤的素的摆了满满一桌。

“早知道得叫老王头过来喝上一杯。”

张爸爸很是遗憾。

“快吃吧，吃了好去上班。对了，老头子，你顺便帮我请个假，我在家陪扬扬。”

张扬一听，我只是回来放个车而已，还得去招待所帮肖丽改作文呢。

吃完将嘴一抹，对妈妈说：“妈，你不要请假，否则全勤奖又没了。”

他知道他妈妈心疼钱，果真他这么一说，张妈妈眉头皱了起来，嘴里嘟囔着：“不就两百元吗？没了就没了呗，哪有陪我儿子重要！”

“妈，我还有事，不能在家陪你，看明后天有时间我再回来。对了，爸，借你的破永久给我骑一下，我车先留在家里，实在没地方停。”

“什么叫破永久？我车除了轮胎坏了要换外，就没别的毛病，你给我看好了，如果丢了，哪怕用你的小车跟我换我还不依你！”

嘴上说得很强硬，掏钥匙的速度却一点都没耽搁。

“妈，这是我的奖金，你先拿着。”

临走时，张扬又从口袋里摸出2000元塞到他妈妈手上。

“你自己拿着，看你，穿的是什么玩意儿？连套中山装都没整一套，自己拿去买衣服去。”

张扬哭笑不得，自己这身衣服才是几天前徐娇娇在专卖店给他买的，比中山装贵了不是一点点。

“妈，我们是接待外宾的酒店，有外资背景的，不带穿中山装的。你拿着吧，我还有呢！”

张扬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钞票在他妈妈眼前晃了晃。

“哎，还是生女儿好啊，女儿才是爸爸的小棉袄，都挣那么多钱了，连瓶好酒都没给他爸捎上一瓶。”

张爸爸瞄了一眼，叹息着走进了卧室。

批评得对！

掉转头到酒店拿上两瓶茅台不过分。

张扬听了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妈妈，寻求支援。

“你这个老头子怎么越老越糊涂了？瑛子是每次回来又是烟又是酒的，但是她一年才回来一次，扬扬可是在星州，有空就回来看你了，总不能每次都给你带烟带酒吧？再加上你早就要你戒烟戒酒了，偏不听！”

一物降一物。

妈妈一顿连珠炮输出，爸爸顿时不敢再吱声。

“妈、爸，那我先走了。”

张扬打声招呼就往门外走。

“等等！”

张扬还以为他爸又要教育他一顿才让他出门，只能一只脚在门外，一只脚在门内，准备见机行事。

“拿去吧，瑛子过年时带回来的，说浩子跟着他领导下地方了，这是他们领导的专供烟，我舍不得抽，你出去办事得揣包好烟在口袋里。”

张扬接过烟，眼睛都湿润了。

大熊猫烟。

市场上是没得卖的，只有高级干部才定额配发。

张扬他姐夫已经跟着去某省做一号秘书去了。

按理讲就算不重生，他也可以跟着姐夫吃香的，喝辣的，但他姐夫王浩真的是百分之百的布尔什维克，从来没给他提供任何便利，就算去他家做客，也最多陪他吃顿饭就去忙他自己的事去了。

张扬也是个犟脾气，一来二去再也不提自己的事，宁肯失业也不向姐姐姐夫开口。

“爸，我给你买了茅台和芙蓉王，只是出门时太匆忙忘了放车上了。下次回来一定给你带啊。”

“跟你说好玩的，你爸抽软白沙抽习惯了，别的烟抽了没味！”

抽便宜烟的人都喜欢找这种借口，其实是舍不得花那高价钱。

张扬挥了挥手，这次真走了。

张扬父母都送他出门，看着他将夏利车停到树下面，才放心地看着他骑着他爸的二八大杠永久牌自行车往厂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