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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实在不好意思我刚不小心撞了一下桌子，这文件夹就掉了，资料散了一地，我们就‘将功赎罪’帮你拣起来收拾了一下。总不能让资料摊在地上嘛。”张胜楠一脸诚恳地对彭湃说，一边还不忘“叮嘱”陈十一：“十一快点哈，不早了咱们得赶紧回家了。”

彭湃简直要哭了：“学姐，不带你这样的……”

没等他说完后面的话，陈十一已经把地上的最后一张照片递给了张胜楠。

张胜楠不慌不忙地把最后一张照片放进文件夹、扣好卡扣，然后递给彭湃。她眯起眼睛笑眯眯着看着他，还不忘拍了拍文件夹示意他收好。

“干嘛，我们真的就是捡起来，监控都拍着呢。”陈十一也难得笑嘻嘻地指着会议室里的摄像头说。

张胜楠拿起水杯把里面的水一饮而尽，然后拄着拐杖慢慢站起来，活动一下腿说：“行，分享也分享了，水也喝了，我们走啦。”

说完她伸手准备挎住陈十一的胳膊。

像是想起什么，她停下来转过身对彭湃说：“开始没多往魏博士那里怀疑是因为觉的她们可能关系挺好。但听十一说了她听来的那些八卦又觉得她们的感情可能没那么好。不过我倒是想起那天在安检口注意到一个细节——安检完的梁博士快走两步去挽先一步过了安检的魏博士的胳膊的时候，魏博士的手臂微微挣扎了一下，表情也有一个细微的抗拒。所以她心里应该是‘抗拒’梁博士的。你可以去看看是不是有监控拍到。”

说完两人就往门外走去。将彭湃甩在身后，陈十一抬起手、握拳，在张胜楠冲她抬着的拳头上轻轻撞了一下，表示“配合完美”。

第二天一大早张胜楠按时起了床，连起床困难户陈十一都早早起床收拾完毕。

两人简单收拾一番就出门直奔大洋酒店。今天是陈十一帮张胜楠约到运动神经学专家见面的日子。

但很遗憾，认真看完陈十一早先托陈父交给专家的张胜楠病例和所有的检查结果，专家委婉地表示他的判断结果和之前专家的也没有差别，而且目前他也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案，依旧是合理用药尽可能延缓病情的发展。或许医者父母心，他依旧给了张胜楠一些希望：他表示自己的国家一直在进行着针对渐冻症的实验性研究，这回来参会交流收获和启发也不少，他们回去后会继续研究。如果有新的成果或者可以尝试的治疗方案召集志愿者试验，他会第一时间联系她们。他鼓励张胜楠不要放弃希望，要坚持做适量强度的康复训练，避免肌肉萎缩太快。

这个结果不尽人意却也在张胜楠的预料之中。

她表现出一副“看得很开”的样子对专家表示了感谢，然后礼貌告辞。

陈十一倒是没有那么豁达，她一直紧紧抿着嘴唇。原本想着能给张胜楠带来些未知的可能性，结果不但没有得到希望，还给“死刑”上了个“保险”。

两人从专家房间里走出来，往电梯间走去，一路无语。

经过一间房间的时候张胜楠突然说：“哎？这是1905号房间啊，那魏果的房间不就是正下方？要不要去看看？”说完，她不等陈十一的回答就快步往电梯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