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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付东流

作品:《 纵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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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际一走,丁梳棉突然不适,原来竟是方才邰善尧敬的那杯酒里有毒,她暗行内息,将毒压制在体内,等回到住处,再做打算。

不巧得很,丁梳棉甫一回至驻地,便与欧阳紫栎不期而遇。她悄然以眼角余光凝视着对方,并未加以理睬。本欲稍加试探,然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吞回,反复数次,举棋不定。若是直接与之商议,欧阳紫栎定然不会应允,若要她佯装周旋,又恐其演技欠佳,唯恐露出马脚。如此这般深思熟虑,丁梳棉最终还是决定将此事隐瞒下去。

至夜深,丁梳棉将自己紧闭于屋内,盘膝而坐。方始运功驱毒,所用功法乃往生赋中所载,若能参透贯通,便可百毒不侵,然丁梳棉距此境界尚远。两个时辰后,她汗流浃背,端起一盏茶杯,将那口毒血吐出,此刻的她已疲惫至极。

那日,关宴躲在暗处,他本有疑虑,心想堂堂墨山掌门为了攀附天滥会,卑躬屈膝的样子与昔日在青锋城大相径庭,今日态度骤变,竟然还答应将欧阳紫栎嫁给他,莫非有诈?但看到她对东方际无比恭敬的神情,又不像是假的,找不出破绽,自我安慰一番后,心下又十分狂喜。

久而久之,关宴渐渐放下戒备,胆子也大了起来。竟独自跑到墨山弟子的住处,意图私会欧阳紫栎。

墨山的规矩向来严明,她们避讳与男子相处,故而墨山自始自终都没有出现过一个男弟子,这个不成文的规定自从钱苇创建墨山时起就有了,并不因为她讨厌男子,恰恰相反,她是个多情之人,也长着一张多情的脸。她与多位男子保持着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只是没有逾越男女礼节,她终身未婚,没有子嗣,知己却遍布江湖。她甚至只将这些严格的桎梏强加在这些女子身上,其后历代掌门都过分保持这种默契。

欧阳紫栎惊悸之余,顿时面色凝重。她曾听闻他人对关宴相貌的描述,当看到那双充满邪恶的眼眸时,心中已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慌问道:“你……你是谁,你过来干什么?”

欧阳紫栎抓起长剑,却被关宴抢先将剑拔了出来。

关宴嘿嘿一笑:“我可是你的夫君啊!”

“呸,我根本不认识你,请你出去。”

“这儿可是天滥会,我想去哪就去哪,今日我便在这里和你洞房,谁也拦不住我。”

“我才不要嫁给你,你这个混蛋。”欧阳紫栎伸手想要推开关宴,却被他抓住了手腕,捏住了要穴,不能动弹。

“放开我......这位公子,请你自重,你若再胡搅蛮缠,休怪我喊人了!”

“这可由不得你。这件事可是经过丁梳棉同意的。”

“掌门怎么可能......”

关宴说完不等欧阳紫栎反驳,伸手点住了她的穴道,欧阳紫栎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昏倒在关宴怀里。

等欧阳紫栎醒来,已是深夜,明月高悬,手脚依旧不能动弹,她观察四周,发现自己躺在十八渚的江滩上,远处的海浪的翻涌声依稀可见。

眼前这个看似孱弱的男子,已然褪去了上衣,胸前一道眼熟至极的剑疤赫然入目。

欧阳紫栎对此再熟悉不过,此等独特剑疤唯有大师姐的火醴澄花与墨山本门剑法相配合方能造就。其两头深中间浅,所结之疤与寻常剑痕所致之伤迥异,待痂脱落之后,呈箭簇之形,且将伴随此生。

“我知道了,原来你就是关宴,大师姐......是你害死的!”

“没错,那又如何,你现在就算大喊大叫也没有用,在这方圆十里,可是一个人都不会出现。”

欧阳紫栎没有挣扎,她的穴道被点,只能任凭关宴随意摆布,此处远离村落,就算喊也没有用,情急之下,眼泪从眼角流出,看的关宴甚是心疼。

关宴摸着欧阳紫栎的小脸,担心丁梳棉事后反悔,心下一横说道:“你我之间这是早晚的事,当下良辰美景,也无人打扰,不如提前坐实这个身份。”

“我求求你,放过我好吗......”

看着欧阳紫栎渴求的眼神,关宴慢慢褪去了欧阳紫栎身上的衣衫,心跳狂奔,他本性放浪,见过不少女子的胴体,却依然被眼前洁白的肤脂吸引,脸色一红,叹了口气,说道:“果然是公主,寻常百姓怎能与你相比。”

欧阳紫感到一阵恶心,她强闭上眼,在脑子里想象叶原的那张脸,以及在红莲山庄中他的桀骜身姿,才能使自己好受一点,以避免感受到由那些邋遢的手指和嘴唇恣意在身体上放纵。

尽管叶原那副面容并非是真实存在的,而后续由于叶原身份的暴露,她方才惊觉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卫沧寒通过易容术乔装而成。然而即便如此,她却始终难以忘怀。因为那是她人生当中首次对一名男子萌生情意,这份情感犹如一颗深埋心底的种子,历经岁月长河的冲刷洗礼,非但没有消逝,反而愈发茁壮生长。哪怕时光荏苒、数年已逝,那份思念仍旧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即便是后来得知那人已然逝去,可她渴望亲眼目睹其庐山真面目的心愿,却从未有过丝毫动摇和改变。

欧阳紫栎也不想听到那人短暂的喘息,只能强行将远处的海涛提炼出来,填满自己的耳廓。

但是很快,快的犹如明月隐藏在云中复又出现,那人仿佛一头累死的牛瘫在地上,歇息了好一会儿才跌跌撞撞爬起来,潦草的穿上衣衫,头也不回的走了。

欧阳紫栎听着海涛声就这样一直躺着,这一夜漫长无比,她却十分清醒,早霞终于从天边露了出来,身上的穴道也自然解开,庆幸的是,并没有人发现她被如此蹂躏过的样子,保存了一丝作为亡国公主的尊严。

她站起身向着海浪声的来处走去,这一路很漫长,却也很短暂,短暂到来不及走完一个完整的花季,就要此刻被淹没在汹涌的波涛中,直到它完全没过头顶,带着遗憾和不解永远的消失。

关宴说的话不完全正确,这方圆十里的确杳无人烟,但昨日的黑夜之中,却是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一直到他离开此地,依然默默尾,一直随他回到咕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