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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遇到这种伤，估计高考都要打着石膏上考场了，不过王小明的防御依然很高，估计休息几天就没事。

嗯，人呢？

门口的校医桌没人。

“校医不在。”

身后传来季颜语的声音。

转过身来，发现她正倚坐在病床上复习。

“你怎么了？”王小明关心道。

“有点低血糖了。”

“那……那怎么办啊？”不知道是出于对同学的关怀，还是弥补歉意，王小明转身准备出去，“我给你买点糖吧。”

“你等一下。”季颜语叫住了王小明，她看了看那红肿的脚踝，“你的脚受伤了，不太方便，还是算了吧。”

“没事，等我一下啊！”随即拔腿准备走。

此时季颜语一把抓住了王小明的手，直感觉她把一个东西塞进了对方的手里：“送你……”

王小明摊开一看，是一只用课页折成的「纸青蛙」。

这是……定情信物吗？

王小明笑逐颜开：“等我！马上回来！”

季颜语点点头。

王小明顿时觉得脚不疼了，虽然旁人看来还是一瘸一拐的，但他感觉自己现在健步如飞，苏炳添也望尘莫及。

“季颜语不知道喜不喜欢吃呢？嘿嘿！”王小明捧着几颗「大白兔」，希望季颜语也能感受一下自己心里同款的甜(*^▽^*)

“顾易，你去哪了？”一进校医室，居然看到老六和刘畅等几人，“我们来看你了，你脚咋样了？”

我QNMD，你们几个能不能死远一点，我做了三十多年人，第一次感受到爱情，你们能不能别再妨碍我了[○?｀Д′? ○]

“还好意思问？脚都差点被你们踩断了。”王小明这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你们能不能滚远点，别妨碍我跟季颜语独处一室了？[○?｀Д′? ○]

他拖着瘸了的脚，想要回到几米之遥的季颜语的床边，把手中的「大白兔」交给她……

“校医不在，这等到啥时候啊？走吧。”刘畅唠叨着。

老六和其余几个人也一拥而上，又把王小明给拉拽着，“就是，小病小痛，别娘们唧唧的啊，走，回去。”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我……”王小明挣扎着，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无力」。o(╥﹏╥)o

“走啊，快，走了走了。”几个人合力把王小明拉拽出校医室。

王小明看着病床上的季颜语，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

“小小伤竟然还掉珍珠，还是不是爷们了。”

“就是啊，哭什么哭？”

“呜呜呜……你们放开我……”王小明紧紧地握住未能送出的「大白兔」，又是一道青春的疤痕。

……

【咚咚咚】

老师敲击着课桌，厉声说道：“季颜语，我这节课是英语课，不是美术课，站出去。”

季颜语被英语老师罚到教室外站，王小明好奇她到底画了些什么，不自觉地前倾了身子，探头去看。

这是啥呀？像是很多个方格拼凑在了一起，是房屋平面图吗？

“顾易，好奇是吧？Out。哼！”英语老师这是开地图炮啊，被男朋友甩了吗？

“顾易，好奇什么，Out。”一旁的老六打趣道。

你这老六，看我一天不揍死你。ヽ(ｏ`皿′ｏ)?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又有机会跟季颜语独处了，王小明第一次被罚站罚得那么幸福的。(*^▽^*)

“你刚才在画什么呀？”王小明尝试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看到季颜语有点看向这边，便递出刚才偷偷拿出来的笔，“给。”

季颜语接过王小明的笔，温柔地捧起他的手臂，便开始在上面勾画出直线和曲线两种迥然不同的图案。

虽然手臂感觉痒痒的，不过能近距离看着季颜语的脸，王小明已经高兴得忘记了知觉。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不久前跟冬冬那种只能叫爽，现在，季颜语的手指触碰着自己的手臂，自己能感受来自她指尖的温度，仿佛能从皮肤上舞动的笔尖，感受到她的所思，所想。

街上的情侣，被女生翘着的男生手臂，不知道是不是也跟我们现在的感觉一样呢？

“这个是毕加索，这个是蒙德里安。”季颜语指着「曲」、「直」两个图案，分别介绍道。

“他们都是谁啊？”王小明柔情地看着季颜语。

“他们啊，都是抽象画派的大师。”季颜语仿佛被王小明撬开了话匣子，露出了自豪的表情。

“抽象画啊，那你给我讲讲呗？”王小明仿佛找到了展开话题的感觉，决定乘胜追击。

季颜语如数家珍地给王小明介绍起抽象画派的历史，以及一些代表性人物，王小明也开始发现，姑娘不是高冷，只是有点慢热，只是不太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的想法，其实是个温柔、善良的小女生。

她是多么的单纯，说着说着，还开始对着空气比划着一些绘画技法，王小明耍了个小滑头，引导季颜语再次在自己的手臂上绘画，享受着这零距离的接触。?(⌒▽⌒?)

英语老师，谢谢你！甩了英语老师的老师男朋友，谢谢你！罚站，谢谢你！只有我俩的走廊，谢谢你！青春，谢谢你！

……

又过了几天，大家都在晚自习中。

“老六，你知道转校生去哪儿了吗？”

望着前面已经空了好几天的课桌，王小明心里忐忑不安，根本不能安下心来做作业。

“我上哪儿知道去啊？”老六苦笑道，接着便继续自己的功课。

不远处的刘畅看到了王小明的焦虑。

【铃铃铃……】

课间休息的钟声响起。

“顾易，”刘畅带着小弟，一手拍在季颜语的课桌上，“你知道你这个前桌的转校生，这几天在干嘛吗？”

“在干嘛？”

刘畅的小弟递来了手机，他把屏幕凑到王小明面前，滑动着里面的照片，拉大了照片中的人像，是一个穿绿T恤的中年大叔，他的手拍在季颜语的肩膀上，一起进入了一家旅馆！

“她是干那个的。”刘畅露出轻蔑地笑容。

“看不出来吧？面相看着斯斯文文的，背后指不定玩得有多花呢？”小弟伸出舌头，下身像抽筋似的，动作与表情极度猥琐，真想一拳打爆他的臭脸。[○?｀Д′? ○]

“回头你问问，她多少钱一晚，啊？”刘畅嚣张道。

“闭上你的狗嘴！！”王小明直接从座位上弹起，一双铁拳已是忍无可忍。

“诶诶诶！”老六见状马上拦在两人中间，向刘畅赔了个笑，转头向王小明使了个眼色：“你不是肚子疼吗？还不上厕所去。”

“你有什么大病是吧？”刘畅怒气冲冲。

老六马上一个转身赔笑道：“畅哥，走，咱们打篮球去。”

回头给了王小明一个眼色，便推着刘畅二人出了课室：“那个，今天是喝可乐还是雪碧啊？”

虽然感激老六，但王小明心里也是万般不爽，哪怕现在没了力量，打就打，谁怕谁啊？别说打两个，哪怕来二十个，谁敢在王小明面前说季颜语坏话的，他就跟谁拼了。

最讨厌这种造女孩子黄谣的人了，季颜语才不是那样的人，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这种网络暴民一般的行径，就该全部抓进监狱里面改造！！[○?｀Д′? ○]

……

又过了几天。

污蔑季颜语的黄谣已经在校园网疯传开了，虽然王小明想为其澄清，但季颜语一直没回来，口说无凭，而看到老六为了自己，在班级与友情间左右为难，也于心不忍，所以也没太跟他们较真。

一大群人围着走廊护栏往外看，不知道在议论着什么。

王小明看到人群中有老六，于是便走了过去。

“顾易，那个转校生啊。”老六指向了楼下的过道。

是季颜语，她回来了！

可是还没等他来得及高兴，

【噗咚】

一盆水便从王小明所在楼层泼到了楼下的季颜语身上，把她从头到脚都弄湿了。

“给她洗洗干净。”

一群女生怒喝道，她们议论着季颜语，诋毁着季颜语，对她指指点点。

王小明既痛心着季颜语，同时也痛恨着那群已经发烂发臭的臭婊子，她们自己做着什么龌蹉事真以为别人不知道吗？

虽然接触不算长时间，但王小明相信季颜语是清白的，而这些诋毁她的人，只是将自己心里的「自己」投射到别人身上。

以前的自己真是太天真了，以为遇到像校园霸凌这样的事情，别人打你了，打回去就行，原来真正的霸凌，往往都是集体行动的，身在其中，身边每一个都是魔鬼，施暴的，视而不见的，全都是共犯，敢冒出头来的拯救者，就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除了死，根本没有出路。

不，哪怕死了，都要承受骂名，而且永世不得昭雪。

季颜语浑身湿漉漉地滴着水，怒瞪着楼上的一众恶意，目光扫过了王小明，让他感觉到恐惧，和内疚。

刘畅把一个湿盆子塞进了王小明的怀里，露出邪魅的一笑。

不……你这是……

身旁的老六也瞪大了双眼看过来，又转头看向远去的刘畅。

仿佛在告诉王小明，兄弟，要选边站了。

【铃铃铃……】

此时上课的铃声响起。

浑身湿透了的季颜语抱着那本同样湿透了的课本走上了楼梯，沿路上，众人都在她两旁让出了一条通道，不知道是出于恐惧跟她沾上关系，还是嫌弃她。

没有人敢理会她，但都向她投来穿心利刃般的冰冷目光。

她回报众人以冷峻的眼神，一步一步走到了王小明所在楼层，最后，目光跟王小明对视上。

她看着手里拿着脸盆的王小明，双眼已布满了红丝，不知道是刚才泼水进了眼，还是哭了，因为她的脸也同样湿透了。

“我……”王小明看着季颜语，一时语噻。

我要是勇敢点，我要是坦率点，我要是不过分考虑自己的得失，我是不是就不会失去你？不会余生都寄托未能启齿之言于语噻？o(╥﹏╥)o

“上课了，干嘛呢？快点快点。”班主任对刚才发生的一切熟视无睹，驱赶着走廊上的学生回教室上课。

每一宗校园霸凌事件的背后，都有一位不作为或乱作为的老师，也许是老师的福利待遇太高了，高考成绩和升学率才是他们唯一的追求。

雪崩来临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那天之后，王小明就再没有见过季颜语了。

……

难熬的高三终于结束了。

几个少年最后一次穿着陪伴了三年的校服，走在那条已经走过三年的回家路上。

“终于毕业了，这高中真不是人念的。”老六吐槽道。

“走，喝酒去。”刘畅搭着老六的肩，几个人正兴高采烈地准备毕业的狂欢。

“你们还有谁听到过季颜语的消息吗？”王小明跟在后面问道。

“谁啊？”几人同时回了头。

“就是那个转校生。”老六回答道。

“你还记得她呢？之前出了那事，她不早退学了吗？”

“她不是没脸待了吗？早晚都要下海，读这一两年有什么用？”

“少说两句吧。”老六转过头来，试图转换话题，让气氛开心一点，“顾易，吃火锅还是烤肉啊？”

“都行，吃啥都行。”既然问不出什么，也没必要让大伙陪着自己不高兴。

“嘿。”老六看到王小明好像恢复了斗志，露出会心一笑。

转眼间，王小明看到马路对面出现一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

是季颜语！！！！！

王小明顿时像失了神似的，不自觉地一步、一步地走近……

【嘀嘀嘀嘀——】

老六一把将王小明拉拽过来，只见在王小明面前不到5厘米的距离，一辆面包车疾驰而过。

“你干嘛呢？看着车呀，不要命了？”眼前的，是一脸担忧的老六。

“哈，没什么……”王小明马上转过头看向路对面，

哎？季颜语呢？

他环视四周，是错觉吗？

一定是走到对面建筑的某个角落里的，一定是。

王小明挣脱掉老六的手，正要跑向对面。

突然，眼前的景象出现一道裂痕，然后迅速布满整个世界，最后碎裂爆出，周围变得一片浑浊。

“季颜语……！！！”他感觉到身后有一股莫名的引力，把他从眼前的浑浊中抽离出来。

哪怕力量不断在身体里重新涌动，也无法挣脱。

当这片浑浊完全脱离自己之时，赤身带着帝骑驱动器的自己已站在一张极光帷幕之前。

王小明马上反应过来，拔腿便跑向眼前的极光帷幕，但极光帷幕消失得实在太快，根本来不及进入。

“季颜语……是我……我是顾易……我……”王小明瘫软跪倒在地，感觉眼眶有点湿润。

随着极光帷幕的消失，一直在后面支撑着的骑士卡牌纷纷自燃出白色的火焰，又在瞬间熄灭，最后纷纷掉落地上。

王小明逐一捡起，发现卡牌上的骑士头像全都消失了，也包括从警幻仙子手中接过的「假面骑士-帝骑」。

“别……别啊！”王小明惊慌失措，没了这些卡牌，他就不能再开启激光帷幕了（虽然有也不一定能开启），“让我再回去一次，求你们了！”

此时，他发现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硌着。

摊开一看，是「纸青蛙」？

季颜语！是你吗？

「纸青蛙」散发出白月般的光芒，变成一张白色的帝骑卡牌。

王小明马上插入驱动器，

【假面驾驭-帝帝帝、帝骑】

原来品红的装甲变成了白色，一个白色的帝骑席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