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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左柚终于接受了现实和梦境的巨大差距，一回神就看到沈宴攥着棉布重复擦着她的手指。

她把手举高了一点，嘟囔道：“都快给我擦秃噜皮了！”

沈宴这才停下动作，静静地望着她。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左柚去看他的表情，猜测道：“难道你也想家了？不对，你想沈安安了？”

沈宴反问她她，“也？”

左柚点头，“对呀，我刚刚梦到在家和家人一起吃猪脚饭呢，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不知为何，沈宴松了一口气，“我们会出去的。”

“嗯。”左柚有些敷衍地点点头，他们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事，她的家可不好回。

左柚两脚在水里一阵乱蹬，估摸着干净了之后就把脚伸出水面等着自然风干。

沈宴自然地拿来毛巾给她擦干了脚，把人提溜到了床上，这才端了洗脚水出去倒。

他洗漱完回来时，左柚正缩在被窝里，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巴巴地望着他。

“怎么了？”沈宴放缓了语气，心里有个地方好像在慢慢变软。

左柚眨巴眨巴眼睛，还对着他眨眼比了个wink，软声道：“沈宴你看着我睡。”

沈宴没忍住勾了勾唇，“嗯，我守着你。”

左柚得了他的承诺便放心地闭上眼睛。

半夜，沈宴被左柚喉咙里溢出来的呻吟声惊醒，他忙打开灯，便看见她近乎被汗水浸湿。

左柚紧紧捏着被子，只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被巨锤敲得粉碎，没有一丝力气，可五脏六腑又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力在横冲直撞。

“嘶~”左柚疼得面容煞白，心脏也像是被刀绞了一般，疼得她紧紧蜷缩成一团，指尖嵌入掌心。

沈宴目光难掩焦急，看来药效还是发作了。

“左柚！”

沈宴上前抱住她，将她握拳的手掰开，入目是刺眼的鲜红。

“好疼......”怀里的人儿无意识地颤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沈宴握住她的手，眼尾下垂，嗓音带了些暗哑：“我知道，”他说着拿出准备好的缓解剂，有一瞬间的犹豫。

这个缓解剂副作用很大......

“疼......强哥，我，，我要......”左柚疼得浑身都在痉挛，意识有些模糊，“我，回家......回，回去......”

“好，回家，我们回家，柚柚乖乖的，马上就不痛了!”沈宴低声哄着，趁她不注意迅速将缓解剂推入了她的身体。

针尖刺破皮肉，这样的疼痛相较之下显得微不足道，左柚没有丝毫的挣扎，只是微微瑟缩着身子，双眼努力聚焦，望着沈宴。

“好了，马上就不痛了。”沈宴扔开针剂，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他抬手擦去她眼角的一滴泪，很冰，却灼得他心房有些发疼。

“睡一会儿吧。”他嗓子有些干涩，像哄小孩一样在她背后轻拍着。

心口又疼又酸，沈宴没敢去思考是为什么。

沈宴一夜没睡，左柚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眼下的乌青。

对于昨晚的记忆她有些模糊了，唯一的感受就是：痛，很痛，非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