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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惟清听见圣旨的内容，跪在地上没有动作。眼中掺杂着茫然和不解，视线看向萧公公身后的赵屿尧。

赵屿尧坐在龙椅上俯瞰着他，眼神中亦是带着几分复杂。

写下这道圣旨得时候曾有好几次他都想搁下笔放弃让沈惟清去边塞的念头。

但拿着笔起起落落，最终还是写下了这份圣旨。他知道若没有这份旨意沈惟清在他身边是不会开心的。

萧公公看了看龙椅上的赵屿尧，又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沈惟清连忙说道：“沈副将，还跪着做什么？该接旨了。”

听见他声音沈惟清这才回过神来，视线看向他手中的圣旨。

那金色绣着龙纹的卷轴就在眼前，提醒着他这不是梦是真的。

赵屿尧竟然准许他随军出征，想到这里沈惟清将头伏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臣谢陛下成全。”

赵屿尧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眼中神色微动。短暂的沉默后低沉的嗓音回荡在大殿：“爱卿平身。”

沈惟清站起身接过萧公公手上的圣旨，视线看向上方龙椅上坐着的赵屿尧，胸中只觉百感交集。

很多话想对赵屿尧说，最终却发现一句话的说不出口。只能站在大殿上和他遥遥相望。

萧公公感知到大殿中空气的沉闷，对着四周伺候的奴才示意。众人纷纷退出了大殿只留下赵屿尧和沈惟清两人。

大殿中燃着沉水香，空气静谧。赵屿尧那双黑眸沉沉的凝视着他眼神中仿佛压抑着某些情绪。

二人沉默着，最终还是赵屿尧率先开口：“清清拿到旨意不开心吗？”

说话间，赵屿尧从龙椅上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他身边，在沈惟清面前站定。

那双墨色的眸子低垂，仔细的描摹沈惟清那张清丽倔强的面孔。亦如初见沈惟清身上那股执拗的气质从来就不曾消失过。

可能也正因如此，自己才会对他如此执着。

沈惟清摸了摸手上拿着的圣旨，又抬头看他：“陛下....为什么又答应了？”

“没什么，朕就是觉得清清说的对。朕不能一辈子将你困在笼子里。朕想放你出去变成天空中翱翔的鹰。”

赵屿尧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整理他耳边的碎发：“杜塞鸿的骑兵还有一支没走，明天你便带领这支部队和他汇合。知道了么？”

“知道了。”沈惟清眼中闪过兴奋之色，随即又被别的情绪代替：“谢谢你，屿尧。”

听了他的话，赵屿尧只是对着他笑了笑没有回应。揉了揉他的脑袋将他拥入怀中。

沈惟清也回抱住他，将脸埋进他的肩头。胸腔里情绪翻滚最终还是抑制住想要说的话，抱着他的手却箍得更紧了。

察觉到他的动作，赵屿尧只是轻抚他的背脊，有些话不用说出来他也明白。

“答应朕，一定要完好无损的回来。知道了吗？不要让朕担心。”

“嗯，我答应你。”

由于时间紧急，军队需要部署，沈惟清没有时间再耽搁。他必须带着剩下的兵马快速赶上杜塞鸿的部队和他们汇合。

站在宫门口，赵屿尧亲自为他送行。伸手理了理沈惟清的披风，赵屿尧看着他：“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