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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大闹御史台，是为了拿到里面存放的军报，确定小越侯的嫌疑。

推动五公主和越氏联姻，是逼小越侯动作，为了促成今日的坦白。

甚至更多的事，抢先一步审杀雍王，是为问话加报仇。借文修君铸币，密信，打倒王家，除了动摇太子地位，怕是还有刺激彭坤一把的意思吧。

还有这次，太子失了名声，梁家差点连死两个儿郎，连自己积极的查案怕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轻轻松松用罪证逼小越侯开口……

南昌侯崔祈早年是给文帝当谋士的，被传智多近妖，崔琢一直对自己也很有自信骄傲在。

只是凌不疑，其心思之缜密，谋算之深远，实在令人胆寒。

她转眼看向凌不疑。

他正逼近小越侯，沉声道，

“若非你故意瞒骗，老乾安王怎么会死！如果你及时救援，孤城又如何会破！”

小越侯被他几乎是怒吼出的话吓的连忙抬头，一个个看过去，全都是冷漠愤怒的目光。

他收回视线，很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律法在此，陛下在此，我小越侯做过的的事情，我都认！

敢问陛下，我，能定何罪？”

“小越侯啊，你昔日所作所为纵有龌龊，是奈你不得。

但是今日，你联合梁遐，构陷太子，还连累了梁尚身死，你又怎么解释？”

往事阴差阳错，但是现在的事情货真价实。

小越侯拱手，“陛下，臣只是不满要娶那不知廉耻的五公主啊！所以才挑拨梁遐，促成太子与曲泠君私会。

臣本来只是想诬陷宣氏的名声而已，可谁知道这个梁遐，他竟然借此机会，他竟然借此机会，将自己的兄长梁尚给杀了！陛下，臣没有杀梁尚啊！”

他哭喊着拜倒在地，文帝头疼的直闭眼。

凌不疑没打算放过他，

“你是没杀梁尚，可梁尚也是因为你而死。”

小越侯一下子抬起头，气愤大喊道，

“这世上间接杀人者多了，难道都要定罪吗！”

崔琢垂眸，看着脚下暗红色的木地板。

有些事情律法难以评判。

但是活着的人，可以评判。

“闭嘴吧！”

文帝大喝一声止住这场面，纠结之下这样开口，

“朕念你越氏满门忠烈，仅余你兄妹二人存活，朕不杀你。

但是从今日起，褫夺你的爵位，替朕，去守皇陵！”

越妃猛地抬头，不敢置信，“陛下！

陛下如此优柔寡断的处决，真当令阿姮瞧不起你！”

文帝闭眼故意忽略她。

小越侯顾不上别的，急忙跪拜，“谢陛下，不杀之恩”

文帝转身，先对上强忍泪水的凌不疑，

“子晟，彭坤一案，朕必定严查，今日，天色已晚，你还是早点回长秋宫，好好休息吧”

一路追查，花了那么久，那么多心力，最后却得到个如此荒唐的真相，连小越侯也被留了一命，文帝还是担心他无法接受的。

旧事归旧事，这次的事情也没忘，文帝又转向崔琢，

“阿麟，孙胜和梁遐罪行切实，审问过后便通通处死，此事要妥当收尾，还太子清白”

这本来也是崔琢的打算，她拱手，“是。”

短短一会，发生的事情太多，文帝也没有人连夜做事的习惯，

“你也留宿宫中，好好缓缓，事情明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