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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班了，汪恒善又转了过来，来到袁梁的办公室，唐汉平开了一瓶饮料递给他。汪恒善咕咚咚几口喝下，喊着：“再来一瓶。”唐汉平又开了一瓶递给他。汪恒善喝了两口，叫起来：“这出口处没法干了，天天内斗、人人自危。”唐汉平看一眼袁梁说道：“看来，火气不小。”汪恒善把瓶子礅在桌子上：“这不是半年过去了吗，已经完成一千六百万了，出口处就炸了，一千六百万啊，那要是承包的话，每个人的提成还不是厉害了，比销售处高多了。年初的时候，做的承包方案，这样搞那样弄，结果厂里不让承包了，就都开始埋怨搅局的了，任瑞林埋怨邵卫兵，邵卫兵埋怨任瑞林，我和葛成龙几个当然埋怨任瑞林、邵卫兵，当初是他俩太贪，干的好事。现在，没有一个不带火气的。”

袁梁转动着茶杯，没有说话，其实心中也是恨恨地，本来自己就是奔着拿提成去的出口处，结果几个人暗地里搞鬼，就没有承包，不然的话，自己也来不了食品厂，还不是在出口处拿着高提成，还不是汪恒善说的发财了。

唐汉平说：“再急也没用了，过了那个村了，只有明年了。”汪恒善白他一眼：“明年还不知道咋样呢。”

袁梁转移着话题：“你看看你唐哥，是不是不一样了？”汪恒善缓过神来，看着唐汉平：“喝，唐哥，果真是气宇轩昂、精神饱满啊，这蜜月还没过去吧，看你滋润的。”唐汉平说：“哪是你说的呀，还是食品厂好，这里工作环境好，工作轻松，没有散事，喝着饮料，咱这里既能油炸也能烘烤还能蒸煮，闲来弄点小吃，真是快活加轻松啊。”汪恒善说：“你当厨师也是天天吃啊，天天肚饱。”唐汉平说：“那不一样，那是营养过剩，这是营养均衡，我也是天天跟着袁厂长研究营养学，我是技术员啊。你看，我这小肚子下去了，是不是更精神更精干了。”说着，拍拍肚子。从食堂来到食品厂，唐汉平的精神气质有了明显的变化。

汪恒善点点头：“果真是技术员的样子。咦，我还看见嫂子来，走路都不一样了，是不是怀上了，你领娃娃票了吗？”唐汉平得意起来：“呵呵，两个月了，放心吧，我这娃娃票早就拿到了。”汪恒善说：“你结婚才一个月吧，孩子两个月了，你又抢跑了违规了。”

唐汉平摇头晃脑样：“就抢跑那一小步吧，不算违规，可以说是超前意识。别说我啊，你和张怡菊到哪一步了，第一步是手，第二步是嘴，你这第三步到哪里了？”汪恒善讪讪道：“看来第三步最难，我还没有跨过去。”唐汉平揶揄道：“不行了吧，情书写得好不代表做得好，赶快动起来啊。女人就是要来点温柔，再来点用强。”汪恒善说：“你的经验未必放之四海而皆准，我还是稳扎稳打的好。上次听你的，我又挨了一嘴巴子。”袁梁、唐汉平都笑起来。

冯天辉把袁梁的原稿寄过来了，里面有许多地方做了改动，或加了备注，或打着疑问号。李教授、冯天辉既是细心，也是尊重袁梁，只在原稿上改过，另外还附上了建议。袁梁连着赶了三天，补充了点内容，和冯天辉又打了两次电话，把稿件又寄给了冯天辉。

李教授的电话打来了。李教授说，近期，在沙城有一个关于食品工程的大型研讨会，拟邀请袁梁参会，袁梁的稿件已经被列为此次会议的研讨论文之一。

袁梁大喜，急忙问道：“李教授，我厂还邀请其他人了吗？邀请吴厂长了吗？”李教授说，他是先给吴厂长打的，邀请吴厂长和袁梁参加，吴厂长说就让袁梁一个人参加就行，主要是去学习。袁梁回答：“好的，李教授，你告诉我具体时间，我安排好工厂的工作就去参加。”

车间的产量停止在了班产一千瓶，每天就是生产两千瓶，离预期的计划目标还差了很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自来水不能用，河水拉来净化过才能用，但每天拉的水量限制了成品的产量。吴厂长几次督促产量，但袁梁没法答复。

有人在车间外喊着唐汉平：“唐工，还是昨天的生产量吗？我就按照这个干了，我要提前拉煤，提前净化水。”袁梁知道，是锅炉房的李师傅，锅炉房配合着饮料的生产需要准备煤炭，要净化锅炉用水，要烧锅轮，要配合着车间每天几次调整供气压力。

锅炉用水，也要净化，净化成什么样呢，能喝吗？袁梁猛地站了起来，喊着：“唐工。”唐汉平跑了过来。袁梁喊着：“你和安卫国带两个大桶，跟我到锅炉房，快点。”唐汉平不知道袁梁要干什么，但他急忙回身去喊安卫国。

三个人来到锅炉房，袁梁喊来李师傅，围着锅炉房水质净化机转着圈子，详细地问着问题。袁梁让唐汉平、安卫国接了两大桶的净化水，拉到了车间。

袁梁对唐汉平说：“晚上加班，现在按照生产二百瓶做准备。我们用锅炉房的净化水试制。记住，锅炉房的水来车间后，再次用车间的净水机二次净化，并再加一组循环。”唐汉平高兴地喊道：“好的，有四个人加班就够了，我去安排。”当晚，袁梁、唐汉平、安卫国、蒋蔚秋、曲莹莹，加班试制了二百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