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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车到高速公路服务区，再次进去休息，袁梁打通田县安的电话：田总，你好，我是袁梁，现在我正在高速公路上往家赶，我这边客户给了货款，别的我不说什么，我大概六点钟到厂，其它的我就不说了。好，再见。

开车快到厂里时，袁梁问汪恒善：“后备箱里，你们带了几箱特产？”汪恒善说：“你给我说的时候，也没说带几箱，我就从贸易处带了十箱。”袁梁说：“这个客户太地道了，给他留下四箱特产，他推脱说不要，四箱还是强着给他的，剩下的你们两个看着分分吧，来回也挺辛苦的。这个土特产我是找的杨国庆主任，让他给特批的，你们不要白不要，反正我不能再退回去了。”两个人都挺会办事，刘红军说：“还有六箱，咱弟兄三个，每人两箱吧。”袁梁说：“行，到厂里以后，汪恒善你跟着我去财务处。”

三个人直接开车来到办公楼下，还没有打开车门，有几个人就围上来，有三分厂厂长王明安、三分厂统计、四分厂统计、五分厂统计、六分厂统计，六分厂厂长葛成龙也在。

袁梁下车，几个人围上来，汪恒善从侧门下车，手里拉着拉杆箱。袁梁向王明安呶呶嘴，王明安几个人又围上汪恒善，几个人呼隆隆往办公楼走，财务处已经没有了人。袁梁拨通现金会计小李家的电话。

王明安吆喝着：“袁处，我听说你们带钱来了，你肯定带钱来了，每到关键时候，你都没有空手回来过。”袁梁说：“是啊，带来了，但是带的不多。”王明安说：“工资都欠两个月了，我们不管，你带的现金就给我们发工资吧。”

袁梁知道，年后欠发一个月的工资，市委工作组进厂后，刚刚又欠发一个月的工资，这可不就是欠了两个月的工资。

小李来了，一帮人进了财务处，袁梁打开拉杆箱，从里面掏出钱来。小李喊叫着：“我拿验钞机，我拿验钞机，我要验验。”王明安向袁梁使个眼色，对小李说：“我写个收条，你给我一捆就行，我不要验钞。”

那边，小李还在准备插验钞机，这边，刷刷刷，王明安写好收据，收工资款壹拾万元整。袁梁刚拿出来一捆钱放在桌子上，王明安就一把拿在手里，然后把收条就放到小李的办公桌上。

其他分厂也是依葫芦画瓢，都照办写了壹拾万元的收条，几个人抱着钱就跑。

小李看着剩下的四捆现金，拿起来剪刀就要拆开。袁梁说，我们已经累了几天了，你要是用验钞机的话，那就算了吧，干脆我把一分厂二分叫来，也让他们拿走算了。我也不知道这几个分厂怎么知道的消息，我刚来就把我堵在厂门口了。

小李看看桌子上的现金，现金都是十万块钱一捆的，都扎的紧紧的，盖着印章。小李想起上两次袁梁带着现金来，这不能再犹豫了，再犹豫的话，一分厂二分厂的人马上就要来了。小李咬咬牙，给袁梁打了八十万现金的收据。

袁梁又拿出来美金对小李说，这是三万美金，全部收好，你再给我打个数据。美金到银行结算的时候，你告诉我，我和你一起去。小李清点美金，给袁梁打了数据。

袁梁打电话给陆小满，告诉他自己已经安全到厂，货款已经交到财务。看看时间，才刚刚七点。

袁梁看着汪恒善说：“刚才你也看到了，这是分厂里面有人知道你们带车出去接我，肯定知道我要带现金来，这是他们直接把现金抢了。好了，看看小灶上还有饭吗，先别回家了，吃完饭再回家。”

第二天早晨七点，袁梁拨通杨国庆的手机：“杨主任，我们昨天到厂了，钱交到了财务处。”杨国庆急忙问道：“带来多少钱呀？”袁梁说：“带来的也不多，财务处那边还有个六十万吧。”杨国庆说：“你这还是第一个回来的业务人员呢，好好，我马上到厂。”

未到上班时间，袁梁就来到厂里，从楼上看着楼下，看见杨国庆的车开进了厂里。

袁梁迎上去：“早，杨主任，我要车到安南去接我，带回来的是现金，这个客户是我一个比较给力的客户，他从银行办款的时候，直接提的现金，我们就带着来了。我们刚到厂，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几个分厂的人就跟着到了财务处，一百万还剩下六十万。”

杨国庆怔怔，看看袁梁：“给了就给了，也要不回来了，昨天分厂车间里面的一帮人，找我闹腾，要求发工资。你第一个回来，这就很好了。你那边出口处的，你再督促几个业务人员，赶快发货、回款。”

袁梁说：“我这个客户，这一百万元是自营出口的，我给他说的，先给钱再发货。现在工厂有政策，过十万降一个点，过五十万降两个点，过百万给他降三个点。所以他给了一百万元，其中美金三万元，人民币八十万吧。美金要赶快让财务去中国银行兑换。另外，我给客户返的这三个点，我没给人家钱，我只给人家的承诺。你说的一笔结一笔，给客户返的这三个点，最好直接让财务处把钱汇给他。”

杨国庆看看袁梁：“你回来的时候，直接给我打电话，直接扣点，直接给他不就完了吗？”袁梁说：“我可不敢那样做，给客户的钱还是让财务处给吧，我不想担这个风险，我也怕风言风语。”杨国庆说：“好，你写个申请，让财务处办理，这个要给人家，既然承诺就必须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