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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伯母和雇主老太太

作品:《 闲居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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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伯母艾清一直在繁华喧嚣、高楼林立的上海辛勤打拼,从事着一份看似平凡却又不可或缺的保姆工作。令人瞩目的是,每个月她都能够获得高达 8200 元的丰厚收入。

记得有一回,雇主慷慨地赠予了她一箱新鲜诱人的阳光玫瑰。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面对这份礼物,大伯母竟然面无表情,神色冷淡,甚至毫不犹豫地表示:“就算扔掉,我也不会要!”当时的我满心狐疑,完全摸不着头脑,赶忙急切地询问其中的缘故。只见大伯母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复了一句:“吃一堑长一智罢了。”

如今,大伯母已悄然步入 五十三 岁的人生阶段。在这座充满现代化气息和无限机遇的国际化大都市——上海,她已然坚守了整整 8八年的住家保姆岗位。当初,之所以毅然决然地选择来到上海闯荡,最关键的原因便是这里能够给予她颇为优厚的酬劳待遇。

虽说大伯母自身的文化水平并不是多高,但她凭借着勤劳的双手和认真负责的态度,每个月都能稳稳当当地拿到 8000 多元的工资收入。对于她而言,这份稳定且可观的薪资无疑令她深感欣慰与满足。毕竟,大伯母家中尚有一儿一女需要抚养长大。女儿正值青春年华,正在大学校园里追逐知识与梦想;而儿子呢,则依旧在高中校园里努力奋进,为未来拼搏奋斗。此时此刻,可以说正是他们家庭经济状况最为拮据紧张的艰难时刻。

再瞧瞧大伯吧,由于身体状况不佳,无法承受过于繁重的体力劳动,只能留在老家勉勉强强地帮人干点杂活,打些零工,每月辛辛苦苦下来,所能赚到的钱也不过区区七八百元而已。如此一来,整个家庭生活的沉重负担自然而然就毫无悬念地全部落在了大伯母那柔弱但坚韧的肩膀之上。在大伯母45岁那年,听同村的姐妹说去上海做保姆能挣不少钱,于是,大伯母便跟着这位姐妹来到了上海。

大伯母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居然是去照料一位年近八旬、风烛残年的老太太。那时双方谈妥的薪资待遇着实诱人——每月足足四千五百元整,并且还提供食宿全包服务呢!大伯母听到这个条件后,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毫不犹豫地当场应允了下来。

诸位可别忘了呀,这可是整整八年前呐!在那个时候,区区四千五百元绝非一笔微不足道的小钱啊!再加上根本不必为吃饭和住宿问题发愁,如此算来,每个月几乎无需动用自己兜里的一分一毫。

这位孤独无依的老太太独自一人栖身于一间破旧不堪且年代久远的筒子楼之中。据大伯母所言,这位老人家已然七十九岁高龄啦,膝下育有两儿一女。然而令人唏嘘不已的是,这些子女们竟然无一陪伴在其身旁。在这间充满岁月痕迹的老房子里面,唯有那位身形佝偻的老太太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话说回来,人活到这般岁数,如果身边连个贴心照顾的人儿都没有,那又怎能让人放心得下呢?只可惜呀,她的那些儿女们各自均已拥有属于自己的小家庭以及忙碌的日常生活,故而谁也不情愿将年迈的母亲接到自家好生赡养。无奈之下,兄妹三人经过一番商议之后,最终决定共同出资,请一位专职保姆来照料老母亲的饮食起居。而这个人选嘛,便是我那善良勤劳的大伯母喽。当大伯母初来乍到时,前来迎接并与她交接相关事宜的正是老太太的亲生女儿。

她耐心而细致地向大伯母描述着老太太的日常生活习惯以及身体的具体状况。每一个细节都被她清晰明了地讲述出来,仿佛这一切早已深深地印刻在了她的脑海之中。不仅如此,她还反复地叮嘱大伯母道:“我妈年纪已经这么大了,可能脾气会显得有些古怪,您可得多多包容一些啊,千万别跟她计较太多。”听到这话的时候,大伯母表面上虽然点头应承着,但其实心里却暗自思忖起来:不过就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罢了,就算脾气再怎么古怪,又能古怪到哪里去呢?然而,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让大伯母深刻地认识到了老太太那令人难以捉摸的古怪脾气。

起初,对于老太太种种异于常人的行为表现,大伯母感到十分困惑和不解。要知道,老太太明明有着自己的儿女,而且他们住的地方距离老太太也并不遥远。更为重要的是,这些孩子们的家庭经济条件都相当不错。尤其是大儿子和儿媳,两人均已退休在家,他们既拥有充足的时间,同时也具备良好的物质条件来照料老太太。可是,让人倍感费解的是,尽管如此,无论是哪一个孩子,竟然没有一个愿意主动将妈妈接到自家去悉心照顾。

后来啊,经过周围人七嘴八舌地讲述,大伯母这才慢慢地了解到了这件事情背后隐藏着的那些不为人知的内情。原来呀,那位老太太在退休之前呢,可是一名正儿八经的数学老师呢!可就是这样一位本应德高望重的老人,却跟她的大儿子以及小儿子家里的婆媳关系处得那叫一个糟糕透顶!先说这二儿子家吧,他们家一口气生下了两个可爱的小孙女。然而,打从年轻那会儿起,这位老太太就对这俩孙女横竖看不顺眼,各种嫌弃。于是乎,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过去了,这婆媳之间的关系非但没有得到丝毫缓和,反而是愈发紧张起来,简直就是剑拔弩张啊!

接下来咱们再聊聊这大儿子一家。要说这大儿子家倒是挺争气的,膝下育有两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自然是深得老太太的万般宠爱啦!不过呢,这里面可有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存在——大儿媳妇是外地人呐!这老太太不知怎的,打心眼里就瞧不上这个外地来的媳妇。如此这般,人家大儿媳妇心里能舒服吗?当然不愿意跟她一块儿过日子喽!

最后还剩下一个小女儿呢。嘿,您猜怎么着?这两个当哥哥的都撒手不管自家老妈,这小女儿也是一万个不情愿插手此事。为啥呢?因为这小女儿自己也要忙着照看孙女,根本就抽不出时间和精力去照顾老母亲哟!这么一来可好,这三个孩子各自有着自己的说辞和苦衷,谁也没办法顺顺利利地把老太太接到自己身边尽孝咯!

也或许是命运多舛,又或许是岁月无情,生活中的种种不如意像沉重的枷锁一般压在了老太太身上。随着年岁渐长,晚年的孤独与寂寞更是如影随形,使得原本温和慈祥的老太太逐渐变得乖戾难驯起来。

家中仅有大伯母与老太太两人相依为伴,因此每到饭点,善良体贴的大伯母总会考虑到二人一同用餐可以聊聊天、解解闷儿。这一天,大伯母满心欢喜地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正欲挨着老太太坐下时,却突然感受到一股寒意袭来。只见老太太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冷冽而凶狠,犹如两道寒光直射过来,且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大伯母被老太太这般模样弄得一头雾水,心里不禁犯嘀咕,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大姨,您这是咋啦?是不是今天做的饭菜不合您老胃口呀?”然而,老太太并未回应大伯母的关切之语,而是冷冰冰地甩出一句:“哼!这个位置也是你能随便坐的?从今往后,你就在厨房里吃饭,不许跟我同桌共餐!难道这么简单的规矩都不晓得吗?”

听到这话,大伯母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与委屈,但她不敢有丝毫忤逆之意,连忙端起自己的饭碗匆匆走进了厨房。那一餐饭,大伯母吃得异常苦涩,由于事先未曾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餐桌上压根就没给她预留多少菜肴。无奈之下,大伯母只能吃了一碗白花花的米饭草草果腹了事。

待老太太酒足饭饱之后,她慢悠悠地起身离席。此时,那张桌子上的饭菜还剩余大半,丰盛的菜肴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寂寥。老太太扭头看了一眼厨房方向,然后面无表情地对大伯母吩咐道:“明天早上把这些剩菜热热吃掉,千万别浪费咯!”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留下大伯母独自站在厨房里,望着眼前那碗几乎未动筷的白米饭,心中五味杂陈……

老太太有个习惯,自己是不吃剩饭的,但又不舍得扔,所以家里的剩菜剩饭都是留给大伯母吃的。另外在打扫卫生方面,老太太的要求也特别繁杂。每天的地板,必须用抹布洗干净后趴在地上一点点地擦,洗洁精擦一遍,用清水再擦一遍。这两遍地擦完,大伯母已经累得腰都直不起来。然后就是洗菜,每次洗菜不能少于五遍,洗衣服还不能用洗衣机,只能手洗更为关键的是,家里的水果,除了烂掉坏掉的,大伯母都不能吃。有一次,老太太的大儿子拿来了一箱桃子,大儿子随手洗了两个递给了婶婶。大伯母没多想,说了声谢谢就接了过来。老太太看到后,大声呵斥大伯母让她快把桃子放下,还说:“自己什么身份不清楚吗?”大伯母识趣地把那串葡萄放下,然后转身去了厨房,默默地抹眼泪。 大伯觉得自己太委屈了,自己是凭力气赚钱,每天勤勤恳恳、认认真真,却依然得不到尊重。她想辞职,不想在这里受气了,可一想到一儿一女还需要学费和生活费,大伯母还是说服自己留了下来。

那满满一箱新鲜的桃子静静地躺在角落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但却无人问津。老太太看着这一箱桃子犯起愁来,她一个人肯定是吃不完这么多的,可放久了桃子容易坏掉。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着桃子渐渐失去水分,表皮出现了一些黑斑,有些甚至已经开始变软腐烂。

这时,老太太着急地对大伯母喊道:“快点把这些桃子吃掉,不然都要浪费啦!”然而,大伯母却一脸无奈地回应道:“大姨,我真的不太喜欢吃桃子啊,您要是觉得吃不完,干脆扔掉算了。”听到这话,老太太忍不住瞪了大伯母一眼,略带责备地说道:“哼,你不喜欢吃?当初我儿子给你的时候,你可是二话不说就接过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