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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他知道，这不过是幻象，但它却真实得让人绝望。

“如果我能再快一点……”他喃喃着，声音低得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如果我能再强一点……他们或许就不会死了。”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脑海中闪过妹妹鲜血染红的衣衫、父母倒下时无助的目光。那些场景如刀片般一遍遍划过他的心，让他几乎难以呼吸。

“我无能为力。”李墨低下头，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痛苦，“我甚至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我亲眼看着他们死去，却什么都做不了……”

低沉的声音冷笑了一声：“正因为如此，你的愧疚才会如此深刻。这就是你的弱点，李墨。你以为你能摆脱吗？过去永远存在，它会时时刻刻提醒你——你是个失败者。”

李墨抬起头，目光中燃起了一丝复杂的光芒。他的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崩溃，而是一种极度的平静。

“你说得没错。”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双眼直视前方，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幻象，“过去不会消失，我的愧疚也不会离开。但我能选择背负它，而不是逃避它。”

他的手慢慢握住了剑柄，似乎感受到了那金属的冷意。他闭上眼，再次回想起那一日父亲的怒吼，母亲的悲鸣，还有妹妹最后那声绝望的呼喊。每一幕都像刀子般在他的灵魂上留下伤痕，但他不再躲闪，而是将这些伤痕化作力量，注入握剑的手中。

“我不是为了改变过去才站在这里。”李墨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而是为了不让过去再重演。”

李墨猛然拔剑，锋利的剑刃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刺眼的光。他一步步走向那个高大的身影——卡尔，那个曾让他无数次噩梦惊醒的恶魔。

“你只是我的幻影。”李墨低声说道，语气平静却充满力量，“一个我早该直面的幻影。”

卡尔转过身，冷笑着将剑指向李墨。他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更加高大，仿佛拥有无穷的威压。然而，李墨并未停下脚步。他的剑狠狠挥下，带着无尽的决心与力量。

刹那间，幻象崩裂。火焰消失了，尸体化作了无数光点，飘散在空气中。那个曾让他痛苦不堪的场景，被他的决心斩碎。

深渊再次归于黑暗，但李墨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他缓缓放下剑，低声说道：“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但我会背负这份愧疚，继续走下去。”

艾琳娜站在不远处，目光复杂地看着李墨。她知道，他刚刚经历了一场与她一样痛苦的试炼，但李墨的平静与冷静却让她倍感震撼。

“李墨……”她低声唤了一句，声音中带着些许迟疑。

李墨转过头，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走吧，艾琳娜。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就在两人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之后，黑暗仿佛又重新凝聚，像一块厚重的幕布，将李墨与艾琳娜笼罩其中。周围的温度逐渐下降，寂静令人窒息，唯有风声在耳畔低语，仿佛诉说着什么古老而阴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