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对自我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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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目光微微一颤,他看着眼前的李墨,仿佛第一次看到他真实的模样。那个咄咄逼人的气势稍微弱了一分,他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却没有再继续步步紧逼。
少年李墨的冷笑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目光。他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歪着头,像一位洞察一切的审判官,语气冷漠地说道:“承认了又如何?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你以为靠这些所谓的‘痛苦’,你就能让自己好过一点吗?别装了,李墨,这种虚假的坚强根本毫无意义。你不过是在用那些痛苦编织一个借口,一个活下去的借口。”
李墨没有立刻回应。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汗水从额头滚落,却没有擦拭。他知道,少年说得并非完全没有道理。过去的每一个夜晚,他都试图用行动去弥补,却始终无法驱散那无处不在的悔恨。那些记忆和声音,那些画面,仿佛刻在了他的灵魂上,挥之不去。他甚至怀疑,自己所有的努力不过是为了逃避更加深刻的绝望。
“你看吧,你现在就站在这里,犹豫,挣扎,”少年轻笑着摇了摇头,语气嘲弄,“你的嘴说得很好听,但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相信,‘我还有希望’。李墨,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吗?”
他的语气逐渐变得尖锐,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长矛,直刺李墨的内心深处。李墨觉得胸口压抑得几乎要炸开了,内心的愤怒和痛苦在碰撞,像火焰与寒冰交织。他的双手垂在身侧,却用尽全力紧握成拳。
“那么你呢?”李墨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但却带着一丝爆发的力量。他抬起头,用一种带着痛楚却坚定的目光盯着少年,“你站在这里,难道就是为了嘲笑我,证明我是个失败者?不,‘我’——过去的李墨,你才是那个真正失败的人。”
少年愣了一下,眼神闪过一抹微弱的波动。
是你,亲手埋下了那些悲剧的种子!”李墨咬着牙继续说道,语气越来越有力,“是你的贪婪,让父亲为你去讨债,是你的自私,让母亲担忧你的安全,甚至是你的懦弱,让你在关键时刻没能保护好妹妹!对,你说得对——我是个失败者,但这个失败的源头,就是你!”
李墨指着面前的少年,目光炽烈得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他的语气不再犹豫,而是带着某种与痛苦对抗的力量:“我不否认这些是我的错,因为‘你’就是‘我’的一部分。但不同的是,我在面对这些,而你却只是站在这里,用嘲笑来掩饰你的懦弱。说到底,你不过是过去的我,一个懦弱到连承认错误都不敢的失败者!”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少年李墨的心上。他的身影猛然晃了一下,那张骄傲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少年后退了半步,脸上的冷漠表情消失了片刻,随即迅速被愤怒替代。
“闭嘴!”少年愤怒地吼道,双拳紧握,指甲几乎刺进掌心,“你以为你就比我强?你不过是个披着‘大义’外壳的懦夫!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会活到今天!如果不是我的痛苦撑着你,你早就崩溃了!”